路遥个人也拥有了足够的话语权,他出有责任给世人更多的文学真相。但实际上他的文学努力还只是对柳青望其项背,这不能不说是他路遥的失败。缺乏思想而有着太多文学上的“野心”,致使《平凡的世界》在追求史诗的创造中艺术上粗糙,思想上平庸。他对《创业史》的推崇备至,是否还隐秘地透露出他对那个思想单一时代的留恋?因为理想主义往往会在精神气质上拒绝思想的多元。而这正是那一代从所谓理想主义年代过来的作家普遍特征:缺乏对思想自由的理性常识的训练。对一个要成为大作家的人来说,这种先天性的欠缺是决定性的。在文学新时期里,而路遥眼中最好的文学竟然是《创业史》,对于这本时代烙印太重而缺乏最基本的思想自由的小说,竟然被他当成其文学“圣经”,这怎么还能指望他写出中国一流的好作品来呢?!他太缺乏世界眼光了,尽管他写作《平凡的世界》前大量阅读了据说上百部外国名著,但这一点太过实利的拿来主义,并不会对他的世界有多少帮助。他当时也读了《悲惨世界》,但和这部近一个半世纪的作品相比,其差距之遥是不可以道里计。把这种差距完全归过于他的英年早逝,是一种欺人又自欺之论。这也是我们普遍的文学差距。真正大师的作品,往往不仅仅只是时代的传声筒,为时代留表现,而是有着超越时代局限的更高远精神指向。如阿多尔诺说的“否定辩证法”所指出的“为艺术的本质特征应该是否定性,艺术是对现实世界的否定性认识。”我们在文学实践中似乎还很缺乏这种并不高深的辩证法。
作为普通读者可以自由地进行其各取所需的文学审美,甚至可以误读,但是作为有责任感的批评家,他就没有了这一份自由,他就有责任说出更多的文学真相,给予作品以客观公正的评价。比如对路遥,就不能如个别批评家那样过分吹捧,将大师这领严肃而隆重的的桂冠任意地扣在他的头上。当然,路遥自有其一定的文学价值与意义,其作为个人也有很好的人格魅力,他在文学同道中的很影响力亲和力那些点滴事迹之类,也值得文学史去参考。但这些不能为他即已经定型的文学作品实绩加分。可以说,路遥的身后巨大哀荣的形成有诸多因素,包括民众对文学的同情与热爱,他是在刚获茅盾文学奖不久的时候去世,这个特殊的时间点也产生某种效果,说他是因为写作过度劳累而死、他为文学的朝圣者,这些夸大其词的煸情和不合实情的误导,从而使人们的关注点从作品而移到了作家这个人,关注人而多于关注作品。在我们这个崇尚死者的国度里,死亡似乎成了某种死者生前不具备的意义的强行追加仪式。有论者就指出,我们之所以崇尚死者,其中隐藏的目的可能是想毕业论文http://www.youerw.com/ 以死者的尘土来掩盖生者荣耀。死亡成了造神运动的一个契机。我们文学界的个别批评家对路遥的过分吹捧,可能也会不自觉地有这样隐秘的目的罢?
如果说我们当代的文学大师只能是路遥等而没有太多的选择的话,那只能悲哀地证明,我们都是文学小人国的国民。也许路遥他自有其自知之明,他的名字或许就冥冥中寓含了对文学路途之艰难遥远的自觉认识。而他英年早逝是否也能给我们以启示:我们当代作家通向真正大师的路途依然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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