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的尖锐与冷漠吴忠全《声音三部曲》(2)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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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性的尖锐与冷漠吴忠全《声音三部曲》(2)

一 人性的极端冷漠的表现

(一) 血

血在中国的传统观念之中的地位等同于生命,在文学作品中有着丰富的隐喻。生命始于血,也归于血,血与生命是紧紧捆绑在一起的。在文学作品中,血作为一种独特的意象,它的出现往往联系着生死推进着情节的发展与进行,在《声音三部曲》中也是如此。而在这三部作品中,由于各自表达重点的不同,血的出现频率与象征也完全不同。

《桥声》的情节设置与主题的表达需求使得血在《桥声》中的出现频率最高,并且最具意味性。在《桥声》之中,血不断重复出现,每一次出现都伴随着伤口、疯狂、或者死亡,不断地推进小说的叙述进程,将小说带入一个又一个高潮。可以说,血是小说的重要线索之一,将小说紧密串联在一起。

作为线索的开端,小说中血的第一次出现,是在“姥爷”与神婆桂兰通奸死亡以后,伴随着这次血的出现的是生与死两者的极端冲突——“母亲”的第一次月经与“小舅舅”的死亡,这直接将小说推向第一个高潮。孔子说“未知生,焉知死。”死和生虽是生命的两极互为背影,不过他们时常邂逅,偶尔擦肩而过。在这里,吴忠全让二者直接展开了正面交锋。“母亲”的第一次月经的到来,意味着一个少女正式成长为具有生育能力的女性,在这里血是新生命诞生的前提条件,是成长的蜕变与喜悦。但是,这种生命的希望与喜悦却被随之而来的死亡直接粉碎的淋漓尽致,伴随“母亲”的第一次月经而来的是她放学回家目睹了“姥姥”因为“姥爷”与桂兰在桥洞偷情被突发的洪水淹死的事实而感到耻辱,进而发疯剁死了哭闹的“小舅舅”的残忍事实。“一股鲜血溅在了她的脸上,眼睛就被鲜血染红了。血,全都是血!和自己下体流出的血一样的颜色!那血喷溅在菜板上,房间的墙壁上,玻璃窗户上,还有姥姥身上 ”,这种极其血腥的描写,让人感觉极度阴暗。无疑,在这一次冲突中,死亡获得了胜利,吴忠全直接用死亡来粉碎生的希望。在这场生与死的血液冲突中,“小舅舅”的血是“姥姥”内心愤怒的渲泄,是“小舅舅”生命消逝留下最后的东西,是“母亲”幸福生活的粉碎,是她日后所有不幸的根源,可笑的是这偏偏对于“母亲”而言又是成人的标志。

血的第二次出现伴随“姐姐”的出生而来,在这里血作为最原始的符号,是生命的传递,是最直接的人类承上启下的繁衍的象征。对于一个新婚家庭,第一个孩子的到来本该是巨大的喜悦,这意味着两个人的身份由夫妻转为了父母,意味着家庭有了新成员的加入。然而在小说中,这一次血的出现却同时还意味着这个家庭原本平静生活的击破,“母亲”因为看到刚刚出生满身鲜血的“姐姐”想起了“小舅舅”死亡时的景象,血液中隐藏的遗传自“姥姥”的间接性精神病被彻底激发。“母亲”由于童年直面至亲相残的场面,对于血充满恐惧,新生儿身上的鲜血,彻底揭开了她的可怖的回忆,这是以血为符号的恐怖与血腥的回忆战胜新生喜悦的过程,而当这个阴影第一次被打开以后,就如同潘多拉魔盒一般,自此以后,“母亲”的越来越密集的发狂让这个家庭走上了不幸的道路。

如果说第二次血的出现是“姐姐”的生的象征,那么第三次则是给“姐姐”的一生判了死刑。“母亲”的发疯让这个家庭走上了被人异样对待的道路以后,青春期敏感美丽的“姐姐”在父母爱情中的第三者王美琴的教唆下要捅死自己的亲生妈妈,而“我”放学撞破这一切加入争执,混乱中剪刀戳穿了“姐姐”的右脸颊致使毁容。吴忠全在这里设定的弑母的设置,将人性自私的那一面无限放大,“姐姐”为了自己的骄傲要弑母,“母亲”对儿女、家庭心怀愧疚,选择原谅亲生女儿隐瞒事实,“姐姐”的阴暗自私与“母亲”的无私形成的巨大反差。然而,人性美好的、无私的那一面,被作者的设定在一个疯子身上,而自私的、阴暗的一面设定在美丽的“姐姐”身上,这无疑是对于社会本质的讥讽。剪刀戳穿的不仅是“姐姐”的右脸颊,更是这种徒有其表的美丽,血,意味着虚伪假面的破碎。文献综述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