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一梅戏剧作品中的媚俗性其悲观三部曲《恋爱的犀牛》《琥珀》《柔软》为例(2)
时间:2023-04-22 22:00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一、虚假的完美主义 由于这是一个公共生活失落的世界,所以如今的现代人很少会认为他们的心理生活是自发生成的,无关乎社会条件和外界环境,然而在人们看来,心理自身又仿佛一种内在的生活。人们认为这样的内在生活是一朵值得珍惜的花朵,而面对残酷的现实,自己是唯一一个可以保护和使它绽放的人,如果一旦暴露在这个残忍的世界里,那么它将会死去。每个人的自我变成他首要的负担,认识自我变成了人们认识世界的目的,而不是手段。 也因此,自恋成了人们自己不自觉的保护伞。这种自恋在临床上被视为性格疾病,但由于一种新的社会促使它的精神要素得到增长,这种疾病也不再被视为疾病,而变成一种隐形的时尚。 在廖一梅的作品中,她多次提到了自己的完美主义倾向。例如在《恋爱的犀牛》中,她借马路之口说道:“忘掉是一般人能做的唯一的事,可是,我决定不忘掉。”“没有什么我们,以后只有我。”在《柔软》中,她借人物之口说道:“作为一个完美主义者,接受一个有缺憾的世界。”在《琥珀》中,借高辕之口所说:“生命是一个游戏,我不愿面对这个世界,我要跟它保持距离,我要像一个熟练的老手那样掌握世界,在它面前保持无动于衷,不失理智,无论生活在我面前搞什么花样。”这些零零星星的句子,显露出一种对世界不完美的看似隐忍,同时又要使自己成为一个完美主义者的态度,其实是一种自恋。这种自恋并没有妨碍她的自白和读者取得共鸣,相反这正契合了读者自己的自恋心态,并且还得以不断放大。From优Y尔E论W文W网wWw.YouERw.com 加QQ75201,8766 《恋爱的犀牛》讲述了一个有偏执倾向的男人马路,爱上了一个女人,他夸大了她与其她女人之间的差别,为她做了一切可能做的事。其中马路和明明从始至终就是自恋狂。马路牺牲一切,放弃一切,只为得到明明的爱情,而明明也以高傲的姿态拒绝马路的所有求爱,为了她的爱情奋不顾身。这看似是一个伟大的令人感动的爱情,但其实作者贯注于角色身上的精神动力,却是一种极端的自恋和唯美主义。如果说唯美主义是王尔德时代的精神产物,那么廖一梅笔下的唯美主义便是一种无力的幻象。而她塑造的马路、明明、就变成了读者的幻象,读者自然而然地从角色中看到自己的影子,就像西西弗斯那样,为之自怜自抑。本来纯美的,也在她的笔下变成这样一种态度:它根据审美的标准来思考一切,估价一切,形成一切。 而在这一一种思想风格的影响下,它说真理是什么,真理就是什么,廖一梅便在这样的天地中,创造出内在的、自给自足的、使观众信以为真的标准。在表达被当成标志而不是符号的社会中,这样的人物不费吹灰之力便可完成。 完美主义便潜移默化地加深了每个人的自恋情结,使得读者不再去判断这些人物、情节和观点的真正内涵,而是去判断它们对自己的感性冥想是否有益。 而在廖一梅的作品中,就布满了这样的冥想自白。例如:在《恋爱的犀牛》中,明明在要离开马路时,所作的内心独白:“也有很多次我想要放弃了,但是它在我身体的某个地方留下了疼痛的感觉,一想到它会在哪儿永远地隐隐作痛,一想到以后我看待一切的目光都会因为那一点疼痛而暗淡无光,我就怕了。爱她,是我做过最好的事。”马路这一角色在剧本中也有着大量的自白,如“人是可以以二氧化碳为生的,只要他有爱”。这样的自白方式对于一般的作家而言是危险的,但对于一个有所成就的作家而言,却是讨人欢喜的。因为一个作家一旦已处于令人瞩目的地位,他就可以利用现成的市场兜售真正的自白。而自白形式可以对我们时代的精神颓败作出令人心悸的描叙,也可以使一个懒惰的作家沉溺于大言不惭的自我表露,这种表露与其说是自白,不如说是掩饰。自恋主义者对自己的虚假认识往往通过心理分析的陈词滥调表现出来,并成了他用一逃避批评,拒不为自己行为负责的一种手段。 笔者认为,从其作品来看,廖一梅某种程度上自己就是一个自恋主义者。她并不想求得读者理解,而只想得到读者的溺爱。读者一旦接受了作者对自己撒谎的自白,那他也就等于放弃了要作者为他作品的真实性负责的权利。就这样,作者不再努力使读者信服,而是努力设法迷住读者,企图靠虚假的自我暴露所带来的刺激,来保住读者的兴趣。她塑造的角色对世界充满了抱怨,对自己充满了厌恶,同时,他们又是社会的边缘者,淹没在人群中的自恋者——同性恋、犀牛喂养者、游荡于商界文学界的青年、整形女医生等,凭借着他们角色的特殊,成功吸引了读者的注意,借着这些角色时时刻刻充满内心生活的言语,她道出了要么刻意制造的一切,要么便是她的真实所想。而这些内心生活的记录变成了漫不经心的对内心生活的滑稽模仿,这样一种貌似探索内心世界的文学体裁,事实上恰恰向我们表明内心生活是最不必认真对待的。 )因为,这种让我们为眼前所谓奋不顾身的爱情,为那种除了自己世界都是可笑的态度而忘情振奋的东西,待到探索内心世界的历程结束后,我们最终会发现这东西只是一片空白,作者同样再也看不到生活在自己意识中的反映。在记录他的“内心体验”时,他并不力图对某一具有代表性的现实情景作客观记叙,而是诱使别人给他以注意、赞许及同情,并靠这些来勉强支持他那摇摇欲坠的自我形象。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