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宿命与抗争曹七巧和司漪纹形象分析(2)
时间:2018-06-29 14:59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二)司漪纹的痛苦 再来看司漪纹,跟曹七巧不同的是,司漪纹出身于大家庭,是个富家小姐,有丰厚的嫁妆,从出身来看,司漪纹似乎是幸运的,她不需要在钱上过多的依赖庄家,但她也有她的痛苦,仍然同曹七巧一样被人看不起。西蒙娜•德•波伏娃在《第二性》中说:“如果女人有嫁妆或有一份继承权,她似乎就可以有公民地位,可以做一个人,但嫁妆和继承权仍使她受她的家庭奴役”[2]。在封建的婚姻家庭中司漪纹同样是不幸的:庄绍俭不爱司漪纹,迫于庄老太爷的压力而与她成亲,司漪纹婚前的“出轨”行为使他恨透了她,他把所有的不满统统都倾泄到她的身上。庄绍俭仅当司漪纹是个泄愤、泄欲的工具,从新婚之夜就开始了对她的报复式玩弄和凌辱,从此她开始了炼狱般的生活,同时庄绍俭还把她当成一个肮脏的垃圾桶,扔给她的是丧子、性病、债务等等,但她默默的忍受着这一切变得越来越坚强,独自承担起抚养子女,侍奉公婆的义务,这也是司漪纹与曹七巧不同的地方。曹七巧不仅从出身上比不上司漪纹,还摊上了一个患软骨病的丈夫,精神和欲望都得不到满足;而司漪纹出身于大家庭,她对丈夫庄绍俭屈从是因为自己婚前的出轨行为。司漪纹虽然同样在欲望方面得不到满足,但她在精神上却变得越来越坚强,并且敢于向封建家长的代表庄老太爷挑战。 二、 曹七巧和司漪纹的自虐与虐人心理 女人的痛苦大多来自爱情和婚姻的不幸,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生活在封建大家庭里的曹七巧和司漪纹更是如此。 (一)曹七巧和司漪纹的自虐心理 婚姻的不幸使得七巧的生命中剩下的只有钱。为了钱,她甚至和季泽翻了脸,钱成为她唯一可以依靠的东西,甚至超过了感情。十年后,当她深深喜欢的季泽向她表达爱慕之情时,她有一瞬间的陶醉,但很快清醒,在精神与物质之间,她还是选择了物质而放弃了季泽。但季泽毕竟是她曾经的梦,她不甘心,于是急急忙忙的跑上楼去,想要在窗户里再看他一眼。从此她将自己的情欲深深地埋在无尽的地狱中,在对金钱的迷恋和对他人的迫害下自我虐待。司漪纹也一样,在精神和情欲的压抑下她做出了很多不可思议的事情。面对着那个看不起她的封建等级制度的代表庄老太爷,她本能地生出难以抑制的恶心,但为了报复庄老太爷,她强忍住恶心,用自己鲜活的肉体制造了一个乱伦事件。再如,为了讨好罗大妈,她违心的吃了罗大妈递给她的一块已经死了的鸡煮出来的鸡腿,还满脸堆着笑对罗大妈的厨艺赞不绝口。如果说戏耍庄老太爷是一种报复,那么对罗大妈的谄媚便是一种隐忍,这些对司漪纹来说都是一种自虐,一种对自我生存状态的嘲讽。 (二)曹七巧和司漪纹的虐人心理 在这种自虐心理的长期压迫下,她们又形成了类似的不可遏制的虐人习惯。夏志清先生这样评价曹七巧:“小说的主角曹七巧——打个比喻——是把自己锁在黄金的枷锁里的女人,不给自己快乐,也不给她子女快乐。”[3]她不仅残酷地扼杀了自己的情欲和希望,嫉妒所有人的和睦婚姻,更令人胆战的是她居然也无法容忍儿女的生命乐趣。儿女的幸福,在她眼里不是充满了母爱的欣慰,而是变成了恶毒的嘲笑。多年的压抑让她那早已变形的心理更加的不平衡了,她为了得到报复后的快感, 于是用对付敌人的方法对付自己的儿女:她诱使女儿抽鸦片,破坏女儿的婚事,甚至不惜用败坏女儿名声的方式。她只想锁住跟她同性别的女儿,因为女儿获得的将是她在年轻时永远都无法得到的让她嫉妒得难受的幸福。对于异性的儿子,她是带了情人一样的狠毒。年轻时候憎恨不能给她正常快乐的丈夫,憎恨只爱她的钱而远远胜过爱她的人的季泽。她像一个第三者,恶狠狠的插足于儿子的家庭,她逼新婚的儿子供出床第之事进而羞辱折磨死媳妇,最后儿子堕落了,流连于颓废之地,几近于妻离子散。 这些难以想像的可怕的行为, 都产生于一种扭曲的变态心理。死守住钱的思想是如此的根深蒂固, 以至手段和目的完全颠倒了——不是让金钱为儿女牺牲, 而是让儿女为金钱牺牲。七巧为了钱, 揉碎了女儿的自尊心,将其幸福如掐蜘蛛般毁灭;为了钱, 她割断了一切柔情, 儿子是唯一不想着她的钱的人,也是她生命里唯一的男人,她要从儿媳身边夺回儿子。她的儿媳芝寿的一句话道出了曹七巧的变态程度,“这个疯狂的世界,丈夫不像丈夫,婆婆也不像婆婆。不是他们疯了,就是她疯了。”[1]她逼死了两个儿媳,逼得长白天天陪着她抽鸦片,逼得长安嫁不出去。司漪纹同样以她变态的方式监视着儿媳妇,只不过她的手段比较隐讳,别人看不到而已。竹西在庄坦死后因为性的压抑而与大旗偷情,她想要获得儿媳妇与人偷情的证据,却不直接去揭示,而是利用眉眉,用眉眉眼中看到的一切来揭发竹西与大旗的奸情,然后拿着大旗的裤子去向罗大妈示威,让罗大妈认同自己。司漪纹对与自己有着血脉关系的外孙女眉眉怀着复杂微妙的心理,她窥视少女成长的隐秘,探听少女初恋的变化,嘲笑少女纯洁的恋情,怀着恶毒的心理先后两次告发眉眉的“不规矩”。在眉眉结婚后,还跟踪眉眉和叶龙北到香山私会,然后迫不及待地写下来,寄双挂号给眉眉的丈夫。为了自己能在“文化大革命”中苟且偷生,她不惜说谎陷害自己同父异母的妹妹司漪频和曾经跟自己同台演出过的达先生。还有她对姑爸的冷漠,冷眼旁观的看着姑爸被活活的逼死。从这些变态行为上就可以看出,两个女性的心灵已经被完全扭曲了。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