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顶一万句》的主题与艺术分析(2)
时间:2019-07-20 11:37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能否找到其他角度对《一句顶一万句》的叙事进行分析呢? 结构主义叙事学或许可以提供这样的视角。结构主义叙事学认为,任何叙事文学,都有两个结构,一个是表层结构,另一个就是与之对应的深层结构。表层结构作为行为模式悬浮于作为意义模式的深层结构之上,两者构成整体,读者在阅读时会主动把两个结构交织起来,从而产生出意义。《一句顶一万句》的叙事处处显露着作者的独特个性,但也可以将《一句顶一万句》从结构主义叙事学的角度上分成两部分,一是表层叙事,二是深层叙事。其表层叙事是逐层深入地剥离亲情、友情、爱情,打破常规,也就是颠覆了中国人身上的传统道德伦理规范,体现出说得着的意义;而深层叙事则是表现知己难寻,心灵沟通的重要性。表层叙事与深层叙事共同完成了作品的建构。 杨百顺在杨家庄上过几年私塾,因看罗长礼喊丧丢了羊,挨了父亲一顿打,出门找羊没找到,半夜不敢回家,遇到了剃头匠老裴。老裴本是个贩驴的,因内蒙古事发得罪了老婆老蔡,从此改行,遇见杨百顺那天正提刀准备杀蔡宝林。老汪的私塾解散后,县长小韩办了个延津新学,杨百顺得知自己不能上新学的原因后与父亲老杨闹翻,离家出走。杨百顺跟老曾学杀猪时被迫回家住宿,却受到父亲的奚落。哥哥结婚时,杨百顺受到冷落,在心里杀了老杨和老马,第二天离开家,此后不再回杨家庄,与家人断绝了来往。老杨的三个儿子跟老杨都不亲,兄弟之间也充满利益争夺,似乎亲情在老杨家都被利益所取代,老杨不考虑儿子的前途,儿子也各怀私心,在这里,传统的父子伦理被颠覆。姜家的父子也是如此。亲情是人间最真挚的情感,到了刘震云笔下尽是父子不和、兄弟反目,夫妻冷漠。所以下部的《回延津记》中牛爱香和牛爱国之间的姐妹情谊就难得可贵了,但也只限于两个人之间,牛爱国与牛爱江、牛爱河还是不亲。从庞丽娜与姐夫私奔看来,庞丽娜跟姐姐庞丽琴也不亲。 刘震云自己说过他的故事里“充满了‘潘金莲’和‘西门庆’”。3吴香香与隔壁老高偷情,被吴摩西抓了个正着,本想闹他个天下大乱,却未曾料到两人私奔。庞丽娜与小蒋在春晖旅社说了一夜的话,全被小蒋老婆赵欣婷听到了。牛爱国与章楚红在一起有说不尽的话,两人无所不谈。的确,“潘金莲”和“西门庆”类的人物在小说中很是常见,这是因为刘震云笔下的真正夫妻都是说不来话的。作者截取生活中那些不尽如人意的婚姻,借此颠覆了中国传统夫妻“互敬互爱”的伦理关系。好像人们期许的爱情在婚姻的枷锁下都变了样,章楚红初嫁李昆时什么都说得着,两年后却没话说了;庞丽娜与牛爱国结婚后才发现两人在一起没有话;吴摩西与吴香香也没有共同语言。 《一句顶一万句》中的亲情、爱情皆不顺,友情也异常难得。杨摩西在县政府种地听了老崔的提亲后,一时犯了难,不知如何是好。无人提亲安安心心种菜还没这些烦恼,有人提亲,倒叫杨摩西犯起愁来。而更让人犯愁的是,遇到犯愁的事,满世界的人,竟没个商量处。算来算去,只能去找牧师老詹,那是因为老詹“虽然不会传教,但也从来不害人。”4人在做重大决定时总要有人商量,一般来讲家人首选,可是在杨摩西心里,他的父亲、弟弟都被自己杀过了,肯定不会去找他们了,与十优尔岁之前的好朋友老裴也不过心了。此时的杨摩西无助而又可怜,最后还是听了老詹的话,自己做的决断。当章楚红问及牛爱国的好朋友是谁时,牛爱国一笑,将自己的好朋友想了一个遍。不是李昆,不是崔立凡,不是冯文修,不是李克智,不是曾志远,而是杜青海。但杜青海也不是过去部队的杜青海,而是给他出馊主意的杜青海。所以,到头来,牛爱国没有朋友了。在这里,说小说中的人物没有朋友,并不是说他们没有过朋友,只是到头来都掰了。老韩与老丁因一袋钱产生隔阂,冯文修与牛爱国因十斤猪肉闹翻了,冯世伦与牛书道更是为一个馒头断绝了来往。 在亲情、爱情、友情一一破碎之后完成了表层叙事。那么何处才是这些孤独人的归宿呢?让我们从深层叙事中寻找答案。《一句顶一万句》的深层叙事把人与人之间的融合和沟通概括为“说的着”。小说中的“潘金莲”和“西门庆”是因为“说的着”才在一起。小说中的“说得着”的人群还有这样的一类,他们是吴摩西和巧玲,曹青娥和百慧,罗长礼和罗长江,宋解放和百慧,曹青娥和老曹。吴摩西假找和老高跑了的吴香香,却真丢了巧玲,最后巧玲没找到,自己却对延津伤了心。吴摩西想起自己这些年的遭遇,从和做豆腐的老杨闹翻开始,到和师傅老曾的师徒关系破裂,到因放跑染坊老蒋的银锁而不辞而别,到竹叶舍破坏竹子,到沿街挑水,到县政府给老史种菜,到和吴香香结婚,到戴了老高的绿帽子,没有一步不坎坷,但所有的坎坷都比不上巧玲丢了。“人生得一知己足矣。”吴摩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