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刘震云小说《温故1942》的文学价值(2)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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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震云小说《温故1942》的文学价值(2)


(一)底层普通民众形象系列
小说《温故一九四二》,作者更多地关注的是底层普通民众,因为他们身上有着那个时代背景下灾难发生区的影子,从他们那我们能读到那些湮没于时间浮尘下的真实的历史和灾难承受者的生存状态。这也就适应了当代小说越来越关注底层人民生存状况的趋势,同时,通过对底层普通民众的描写,来站在他们的立场上看待历史、重构历史,这也为历史小说开辟了一条全新、可行的路径,为人们提供了更多不同视角下对历史进行描述的精神产品,还原了历史真实面貌,也丰富了人们的精神世界。
文本中的底层普通民众形象又可以分为两类:以范克俭一家为代表的中小地主;以“姥娘”、“毋得安”、“蔡老婆婆”、“郭有运”为代表的贫民。
1.范克俭为代表的中小地主形象分析
一九四二年,范克俭一家在当地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人家。在严重的灾荒之年,他家是少数的还拥有库存粮食的一家。灾难来临时,他家遭受了毋得安带领的一群“没饿死的穷小子”的侵占,小楼起了大火,囤积多年的财物顷刻间化作了灰烬,最终也加入了躲荒、逃荒的大军。
范克俭身上有着封建地主的“不良习气”,比如,他喜欢聚敛财物,不到万不得已就不忍财物的流失,“ 占了俺家一座小楼,杀猪宰羊,说要起兵,一时来俺家吃白饭的有上千人!”“饿得没办法,也不能抢明火呀!”[1]当贫民侵犯了他的利益时,他还会有些许报复和制裁心理,如,“范克俭舅舅诡秘地一笑:‘后来,后来小楼起了大火,麻秆浸着油。毋安得一帮子都活活烧死了,其他就作鸟兽散!”[1]
但同时,他也是灾难来临时首当其冲的,遭受着物质和精神方面的双重迫害,在当时的环境下,他即使身为地主也无力保护自己,当他失去灾难来临前所拥有的一切时他有的是无奈和痛苦,但更多的是庆幸和解脱,因为他拥有的这些在当时环境下只会让他遭受多于普通贫民的迫害。
于是,在一九四二年那样的国内和国际环境下,作为社会最底层的统治者,即使是拥有较多财富和些许权力,当灾难来临时也难逃迫害、无力保护自己,而范克俭则是这一类人的代表,他们走向的是无法前行的权力的死胡同,向后退却的是普通民众不情愿接纳的万丈深渊,只能在中间停留,默默忍受上下两个阶层的抛弃,饥饿是其次的,更多的是精神上的煎熬与折磨。
2.以“花爪舅舅”为代表的贫民形象分析
“花爪舅舅”当过支书,是当时众多灾民中的一个,灾难中也饱受了迫害和恐惧,随母亲逃荒过程中又被抓了壮丁。但同时他身上也有着民族性的弱点,到目前他还后悔自己被抓壮丁后选择逃跑,不是因为“大敌当前,民族矛盾,别的弟兄牺牲了,你开溜了,是不大像话,该后悔。”[1]而是因为“当初不开溜,后来跑到台湾,现在也成台胞了。”[1]一场大的灾难后能够活下来,他没有感到庆幸,也没有对灾难带来的巨大死亡有过多的祭奠,而是羡慕那些因当年跑到台湾变成台胞而得以享受荣华富贵的人。这让作者觉得这类人既可怜又可笑、可恨,写作背后似乎隐藏着作者那“鲁迅式”的批判精神,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花爪舅舅”是贫民一类的代表,他们身上有着中华民族的优良品质:坚忍,善良,团结,有着较强的家庭意识,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因为要活命而置亲人、家庭于不顾,坚信灾难过去希望总会出现。但同时,他们身上也有着些许鲁迅所谓的“国民劣根性”:面临灾难时,他们更多的是选择承受,而不去思考是谁带给了他们这些灾难、怎样才能更好地摆脱灾难;为了生存的本能需要,不惜去煮食自己的婴儿;即使是曾给他们带来过巨大伤害的那段历史,也会被筛选和遗忘。作者在同情自己民族饱受迫害的同时,也体到了生死幽默背后所蕴含的巨大悲凉感。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