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金小说《等待》写作特色之研究(2)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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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金小说《等待》写作特色之研究(2)

《等待》一书的构思,最早始于1982年秋。那年新婚的哈金陪妻子回山东老家探亲。在那儿,他碰到了《等待》的原型——孔林。哈金岳父母工作的部队医院里有位老师,他苦等十八年才和乡下的妻子离婚。之后同等待他18年的女同志结了婚,可婚后的生活并不好。哈金远远看过他,很高很白净,戴着眼镜。只不过在小说中,哈金把故事发生的地方挪到了东北。

小说主要讲述的是一段近二十年的三角恋情:军医孔林苦苦等待十八年,终于能够同乡下的妻子离婚,与医院里的护士吴曼娜结婚生子。此时他却失望地发现,婚后的家庭、妻子并不是自己想要的,他感觉自己失去了自由。与此同时,新婚的妻子产子后,就染上了重病。孔林与前妻在等待着,等待着新婚妻子的离去,回到前任妻子与女儿的身边。主人公孔林的一生似陷入漫长的等待,在焦灼的等待中看岁月流逝,可他却从不能“静看门前花开花落”,颇有一种苦等成枯的架势。

哈金基于这一题材,花了四年才写成小说《等待》。《等待》可以说是作者从生活“蒸馏”出的著作。

二 “高等的成就”的创作特色

英国《每日电讯报》在评价哈金的《等待》时曾说:“此书写得美,每一个句子都有自己完整的节奏和语调”。[1]哈金在《等待》中,展现了他一贯的写作风格,用着“完整的节奏和语调”缓缓向我们诉说着一个关于等待的故事。小说堪称“高等的成就”的艺术水准,具体表现在:零度写作、悲剧意蕴、写实笔调等三个方面。

(一) 小说的零度写作

零度写作源于法国文学理论家罗兰·巴特的《写作的零度》。它追求一种作者“不在”的风格,以作者“消亡”的方式极力取消作者对文本的介入与干扰,避免因文本掺杂了作者的情感与立场而影响作品本身的美学价值。《等待》中,哈金始终将书写者的身份隐藏于幕后,削减自我的存在感,采用无我状态的叙事策略,以求体现小说的真实价值。

因为“无我”,所以写到伤心处不见作者感伤,不见作者只言片语聊表同情,有的只有冷冷冰冰的文字堆砌起来的冷酷的现实。因而,小说的语言总显得冷漠。在《等待》里,哈金常以一种旁观者的姿态,悠闲的俯视着他笔尖下的小人物欢喜,愁苦,最终崩溃。在他闲淡、冷静的笔调中,缓缓勾勒出一个个人物撕裂的人生。

《等待》说的本就是一个悲剧的故事,哈金用平直的语言冷静的叙述出这样一个优美而感伤的故事,真的“能让读者笑出声来,同时又感到一阵心酸” [2]。正如张体所说的:“哈金极为耐心而细腻地层层揭示出这种由痛苦进而麻木的‘等待’性生存状态,他甚至成功地摒弃了语言和写法上所有花俏的技巧,将作家自己的声音规避到生活的全部真实与沉重之下。” [3](p.55)

耗尽最好的生命年华的等待,孔林等到的却非他想要的。在书中的结尾处,孔林听女儿说前妻在等他“回家”时,书中这么描述孔林:

他感到胸口一阵发紧,赶快转身去清扫厨房的天棚。他仰着脸,眯着眼睛小心地扫着,强忍住涌上来的泪水。他的心里又难过又感动。屋子外边,吴曼娜快活地对路人说着“过年好”。她的问候透着喜悦,孔林听出来她的声音里仍然富有活力。[1](p.293)

此处,哈金对于孔林的动作描写地细致入微,一系列的动词“转身”、“仰”、“眯”和“忍住”等,表现出孔林此刻“心里又难过又感动”的心境。然而“仍然”一词,用得更为生动。我们从“仍然”二字中能够穿越作品与读者的隔阂,直触书中人物的心绪,感受到孔林心中对于回归前妻身边的热切期盼,甚至在潜意识里强烈的希望吴曼娜快些走向死亡。哈金冷静地叙述着这种扭曲异化的阴暗心理,平实的诉说着这18年等待的结果,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波澜,反而让读者感觉到一种疏离的冷漠。在这种语言的氛围下,小说营造出的潜藏在字里行间的悲剧儿,渐渐地将读者引入一片愁苦之中。反观作者,却似从始至终游离文本,无谓悲愁。源]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