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历史语境中的成长体验《致一九七五》论林白的创作转向
时间:2020-11-18 19:34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摘 要:作为女性写作的代表,林白以旺盛的创作活力不断寻求自我突破。进入新世纪以后,她的创作面貌发生了巨大的改变。从社会姿态、主题空间、民间叙事等方面都可以看出林白自觉的文本开拓尝试。她的不断开拓势必会为新世纪的女性写作打开新的前景,带来了更多可供评价的可能。59726 毕业论文关键词:林白;创作转向;女性写作 Abstract:As a representative of female writing,Lin Bai continues to seek breakthroughs with strong creative vitality.After entering the new century,great changes have taken place in her literary creation.Her consciously pioneering attempt can be seen in the text from the aspects of social attitude,theme space and folk narrative.Her pioneering attempt will bring a new prospect for the female writing in the new century,and also more possibilities of evaluation. Key words:Lin Bai; steering of creation; female writing. 林白是从九十年代“女性写作”热潮中走出来的代表,始终自觉地以大胆的女性自我剖示,表达个体的生命意识,不断开拓女性写作的种种可能,丰富中国当代文学的写作话语,成为中国作家群中不可替代的存在。然而,林白最值得关注之处在于她不愿拘囿于固态化的创作中,寻求突破是她写作的姿态,也是她保持旺盛创作的秘诀。从早期的《一个人的战争》、《守望空心岁月》、《回廊之椅》到后来的《万物花开》、《妇女闲聊录》再到《致一九七五》、《北去来辞》,林白的创作在历经一次次嬗变后,愈加趋于成熟,更多地以敞开的姿态,积极地融入广阔的天地中,生命的激情得到极大的释放,情感世界的表达也更加丰富多彩。因此,对于林白的创作转向进行探究,从而对其创作进行重新定位,是十分有必要的。本文以林白2007年的作品《致一九七五》为例,通过与她以往作品的比较,分析其社会姿态从自我逃离到主动融入,主题空间从房中私语到历史共振,以及愈加明显的民间叙事下权威的指涉与消解倾向,循着革命历史语境中的成长体验,更加细致地深入这部作品,对林白的创作转向做出解读。 一、社会姿态:从自我逃离到主动融入 林白早期的作品都有着非常强烈的女性烙印,这些女性主人公常常“古怪、神秘、歇斯底里、自怨自艾”,有着粘液质的特性,对自我的探寻在生命中占据主导地位。其成名作《一个人的战争》中的主人公林多米就是这类人物的典型代表。她生性敏感忧郁,沉溺于自己的情感狂想中,对镜中的自我充满爱怜,甚至幻想被强奸以排解无处安放的苦闷,用虐待达到飞翔与下坠的快感,这些近乎病态的表现是林白对女性细致内里的放大,既是拒绝外面的世界,也是耽美于自身的重新发现,正如法国女性主义理论家露西·伊瑞格瑞对女性的描述:“他者原本就已经在她内里,以自体快感的方式为她所熟悉……而且早在主动、被动的区分之前,她就已经在她的内里触摸她自己,女人一直在触摸她自己,没有人能禁止她这样,因为她的性是由两片总是拥抱着的唇所构成,因此,在她自己体内,她就已经是两个了――但是不能分开成为单个的两个。”[1](P132)这从一个方面解释了林白揽镜自照女性系列的萌生渊源,女性胴体的袒露是女性性别意识的觉醒与独特自我的审视。 另外,这些女性还有一个共同特征,那就是对男性掌握话语主导权的社会充满怀疑与敌意,因此以自我逃离的方式隐匿起来,对男权社会做出反叛,这种故意的疏离也可以看做是一种对男性的放逐,从而让女性在自我的世界里完全自由。与此相对,林白此时塑造的男性几乎都处于“边缘化”状态,他们是女性形象下有意被忽略或者被扭曲的存在,没有生机与质感,仿佛是透过蒙上雾气的玻璃所看到的干巴巴的半成品,他们往往庸俗、低劣、猥琐,是强权的象征,运用男性社会的方式迫害女性,他们最大的作用就是推进女性形象的塑造和完善。例如《致命飞翔》中北诺为了更好的生活把肉体出卖给了一个秃头男人,但颇有戏剧性的是秃头男人的性障碍使得北诺无法获得性爱的满足,最终北诺杀死了依靠药物激发兽性的男人。这里的秃头男人正是男权社会极端化下的产物,通过对女性的幸福施加诱惑,将女性引到自己的强权范围里,从而发泄自己的淫威,而女性面对这样的情况只有两种选择,一种是接受施暴,丧失自我意识,一种是决不屈服,大胆反抗。北诺选择了后者,即使这种选择带有悲壮自戕的意。这在女性文学热逐渐升温的九十年代引起了文坛的不少关注,肯定了林白的女性思考。但是,随着女性文学研究的不断发展和深入,这种刻意的逃离和对男性存在的扭曲,实则给女性的独特表达带来了反面效应。那就是割裂与男性联系的同时,也将女性置于了聚光灯之下,女性很可能就由主动剖示自我而不自觉地变成了被迫剖示,原来用以反叛男权的大胆行为被真正的男性中心主义者利用,间接地成为他们窥视女性私密的试验品。甚至在现代商业化的浪潮下,变成戴锦华所说的“商业包装和男性为满足自己性心理、文化心理所做出的对女性写作的规范与界定,便成为一种有效的暗示,乃至明显传递给女作家。如果没有充分的警惕和清醒的认识,女作家就可能在不自觉中将这种需求内在化,女性写作的繁荣,女性个人化写作的繁荣,就可能相反成为女性重新失陷于男权文化的陷阱”。[2](P204)由此可知,林白早期作品中的女性意识实际上是不成熟的,撇开一切的逃离与奋不顾身的反叛背后,是宣泄式的乱闯乱撞,看似勇敢的女性剖示本质上恰恰反映了过度的敏感与自卑。当然,这不是她一个人的问题,而是当时整个女性写作群体共同的弊病,她们的创作是在“男性话语中心社会中,做着女性争夺话语权利的突围和表演,一次来历不明去处也不明的狂妄冲杀”。[3]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