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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三代女性的悲惨命运到了第四代女性身上终于有了一定的改变。吴为的两个女儿也都追求理想爱情，但她们有吴为不同的是，她们不会仅仅只追求爱情，不会在爱情里迷失自我。枫丹艰苦奋斗，终于有了一个成功的事业，但是她却始终没能拥有一份美满的爱情，失踪孤独一人过着自己的生活。禅月亲眼目睹了前三代女性婚姻爱情的悲惨遭遇后，在她16岁幼小的年纪就不相信世界上有纯粹的爱情，她认为在爱情与婚姻里，男性有的只是对女性的压迫与伤害，他们根本就不明白爱，纯粹的爱情只停留在自己的幻想中。所以母亲去世后，她放弃帮助吴为将书稿完成的想法，选择出国定居，彻底告别前三代女性的悲惨婚姻生活。

《无字》以家族关系为纽带写出了一家三代女性的悲惨命运，她们之间深厚的感情并不仅仅是因为血缘关系，更是因为她们之间相似的悲惨命运，特别是相依为命的叶莲子与吴为母女之间情感至深。作者写道：“灾难一点缝隙也不留地把她们紧紧压缩在了一起，且坚固无比，什么力量插得进来？不论是爱人、父亲、兄弟、朋友……”[10](p76)这是一种流淌在血液中的生死相依。它的形成对中国传统的男尊女卑的性别文化形成了强烈的冲击，对女性地位的逐步提高有一定的积极作用。20世纪中国妇女解放的思潮正在展开，但是并不够彻底，张洁在这种思想潮流下，更加深入女性本身，从一个家族三代女性身上更加深入地挖掘女性婚姻及家庭生活的苦难。如此这般的世纪回望，如果只是一地控诉社会对女性的压迫而缺乏女性自身的醒悟，难免会显得单调而缺乏内涵。在这一点上，《无字》虽然还是做得不够到位，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体现了女性自身的反思。小说具体描述的三代女性都很有才华，但是他们面对自己的丈夫所采取的态度都是忍耐，并没有任何强烈的反抗，包括用自己一生追求爱情幸福美满的吴为，在面对自己爱的胡秉宸时，采取的还是一地忍让。并且，作者在叙事和议论之间时刻都体现出传统文化对女性天性的制约，对女性心理无形的压迫。

二 独断的男性地位

中国在改革开放以前，女性意识之所以很低，是受到了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说到中国的传统文化和女性问题，大家首先想到的就是封建礼教、三纲五常、三从四德，这就说明在人们的印象中，传统文化中中国男性的地位是占主导地位的，女性是受男性压迫的，地位比较低。有一种比较形象的说法，旧社会压在中国人民头上的三座大山，而妇女头上却多了一座，即夫权。

在中国的传统文化中女性是没有独立的人格，没有财产权和继承权的，这从吴为的母亲叶莲子身上可以看出来，叶莲子受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还是比较重的，他与顾秋水离婚并没有向顾秋水索要财产。同时女性又是男性的私有财产，要负责为男人传宗接代，这从吴为的外祖母墨荷身上可以看出，墨荷到了叶家即使生的孩子活不下来，他还是要一胎接一胎地生，这就说明传统的男性地位较高对当时的墨荷影响还是比较大的。

女性意识除了受到中国传统文化的影响，受两性意识的影响也是很大的。《无字》对两性意识的探讨，贯穿于整个二十世纪并延伸到二十一世纪，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从墨荷与叶志清到第四代的禅月夫妇，通过她们家族的婚恋描写，作者对整个二十世纪两性意识的发展做了一个完整的梳理。

两性关系的一方面是男性的性格。胡秉宸出生在一个传统的封建家庭，封建文化中的两性关系文化对他的影响是不可磨灭的。他家的家训是“太上立德，次为立功，再次立言”，他的一生受他家家庭教育的影响很大，他一生都在追求事业上的成功，她认为事业比爱情婚姻重要，能为他事业服务的爱情婚姻正是他一生所追求的。他一开始与白帆结婚是因为白帆对他的事业有帮助，后来跟吴为结婚同样也是这样，在吴为没有成名对他的事业没有帮助的时候，他只是打算跟她搞暧昧，跟她玩玩，在自己事业低谷，吴为一夜成名以后，他才跟吴为结婚。他不但要利用吴为，还要利用吴为的女婿，因为女婿在国外有一定的地位，她就想利用女婿在国外为自己发表一篇赞颂自己的文章。所以说她的爱情婚姻里并没有真正的爱，有的只是对别人的利用。这足以证明在两性关系中由于男性的强势、心机，女性还是处于被动、弱小的位置的。文献综述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