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岛由纪夫《潮骚》中的“假面”牧歌(2)
时间:2021-08-25 21:38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如T.S.艾略特所言,艺术的主题是永恒的,逃不出爱情、欲望、战争、死亡,如此种种。而三岛由纪夫抱着“危机感”所要逃离的日本正是二战之后的日本。在战争时期,三岛并没有显出对于政治的极大关注,他的第一部小说《鲜花盛开的森林》充满的更多的是日本平安时代的古典文学美。当日本战败之后三岛觉得自己被劈成了两半,怀着一种无所适从的覆灭感。战争将死亡、欲望和爱情,推向极致,而当战败后,一直至高无上的天皇也仅仅沦为没有实权的国家象征,当时的日本失去了一直以来所追寻的信仰价值,在此时战后日本文学的走向也转而面向对于自身存在意义的思考。太宰治作为战后文学无赖派的代表,在文学作品中反映着当时社会人们普遍的精神状态和心理扭曲,《人间失格》中他从一张照片开头,引出主人公总是带着伪装,颓废堕落的过着一生以致最后失去了做人的资格。这正是作为战后一代在失去了自身的信仰依附时,由战时的绝对服从变成对于死亡欲望的无止境追求。《人间失格》的典型“私小说”特征与三岛的《假面的告白》有着共通之处,而且他们都将在小说里演练的死亡方式变成了最后归宿:与情人投河自杀和剖腹自杀。这不仅仅是一种巧合,更可以从这种共通之处让我们感受到战后给文人们所普遍带来的彷徨和失落。“我的生命被劈成了两半,不幸击中了我”[2] (p106)三岛这样评价自己在战败后的状态,他的前辈桥川文三也曾提到战争压力的消失让三岛失去了平衡感。有了这一层契机,三岛由纪夫在对自身的假面做了相当深刻的分析后正在寻求一种治愈,渴望获得另一种脱于死亡黑暗和鲜血的光明栖居,而《潮骚》正是他试图创建的关于太阳的美学模式的桃花源,三岛由纪夫渴望获得一种平衡,而不仅仅只是因为在接触到希腊美学之后的单薄试笔。文献综述 而这所谓的世外桃源深究其中,是被作者用人为手法维护起来的一座孤岛。在这个岛上还残留着战争的痕迹---用以战争前训练的三层钢筋水泥的哨所遗址,而这个哨所已经荒废,并且成了新治和初江爱的见证,他们的赤裸相拥使得纯粹自然的气息盖过了战争,战争与他们无关。然而不是真的如此封闭,新治在灯塔长家喝的“西洋的小豆汤”——可可,阿宏休学旅行的见闻,货郎向海女们兜售新潮的货品,有着部分城市青年姿态的安夫都有着些微与外界联系的触角。开篇作者就介绍了歌岛有两处最引人注目的美景:神社作为岛上一直有着的守护者,作为新治许愿还愿的媒介,是代表着歌岛上最为原始淳朴的民风。而灯塔长家与之相对的却是一种对于外界的连结,从她们在东京求学的女儿千代子来讲,千代子是新治与初江恋爱阻力的始作俑者,而她的回来更像是歌岛的“外侵者”,她与歌岛上单调的生活格格不入,这使得她在暴风雨的日子里为无聊而发愁,并且想念起东京,但除了她想要获取些新知识的母亲,她身上的都市属性并没有给歌岛上带来什么巨大的变化。歌岛有着许许多多不可截取的与外界的通道,但作者却忽视所有,除了作为岛上居民赖以生存的大海,他们对其他的土地并不感到任何的兴趣,即使有着阿宏那样的向往,也随着时日而消失,外界对于歌岛的影响并没有多少,这是非常不合理的,但是在作者的艺术处理下,这就是最合理的追求:“无论时局如何,太坏的习气传到这岛上来之前,都会消失的。”[1] (p42)新治的母亲曾经想过“蝴蝶真傻啊。要是想飞到别的地方,落在渡船上不久可以轻轻松松地离开这个海岛了吗?”[1] (p94-p95)但岛上的居民不想离开,亦或者三岛不想让他们离开。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