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锋小说和新写实小说之间80年代小说略论(2)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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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锋小说和新写实小说之间80年代小说略论(2)

其实并不是说先锋小说不存在真实,只是这种真实不会直接表露于词句,而是存于深层的意识结构当中,需要去割断现实,重新组接。相比较来说,新写实小说的“真实性”就一览无遗了,一如池莉的《烦恼人生》和刘震云的《一地鸡毛》。

在《烦恼人生》这部小说中,我们看到的就是一个活在我们身边的普通工人,没有历史风云的变幻,只有无休无止的生活琐碎:清晨,为上厕所和洗漱匆忙的排队;上班途中,带着儿子挤着拥挤的公交车;应属于自己的一等奖金却被莫名其妙地取消;老父亲生日临近,想买礼物却囊中羞涩;难忘的初恋和必须回避的女徒弟的感情······这一天的林林总总就是一个普通人的人生,为了生活在向上攀爬,却又看不清前方。小说表现的生活常态便是真实感的体现。不同于先锋小说的对现实的剥离和回避,新写实小说选择将现实原原本本的呈现,以细枝末节编织出真实人生。诚然,一个不足道也的普通人一天吃饭与否、上班与否并不会改变社会发展的轨迹,心情好坏也影响不到烈日当空,人的负面情绪逐渐被社会大环境淹没,直到我们被现实拖着走。这种对现实生活“原生态”的还原并没有现实zhuyi宏大的历史格局,但却更突出了社会的主体——人。没有现实zhuyi血淋淋的揭露与讽刺,新写实小说里随处可触碰的那些来源于生活的真实感更像一根细针,偶尔扎到人心里微微刺痛,无法忽略又抹之不去。先锋小说和新写实小说对待真实性各有侧重,无非是一表一里的问题。倘若将这个庞大的社会比作一个生病的人,那么先锋小说是直接指出病灶给你,告诉你,你的问题就出在这儿,到了这个年纪免不了得这个病。而新写实小说则是极尽真实的展现一个人在病痛折磨下的萎靡不振、浑浑噩噩的颓废情绪。至于这病如何治,还是靠自己。一个人若有强健的体魄,积极向上的心态,何愁病魔缠身呢?

二 主观化与客观化

“先锋派”对传统和真实的颠覆使它更注重自我表现和艺术真实,用艺术想象创造客观,再从客观表现主体,从而呈现在读者面前的人物或故事更多是非理性的、不确定的、无法用标准的价值观衡量的。这样的小说是一个多种意识的组合体,颇具形而上的意味,同时也容易被更多地解读。来*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在《虚构》当中我们可以看到,作为一个小说的创作者,他直接跳出幕后而参与到自己的故事中来,这与新写实强调的“退出小说”截然相反。他说“我就是那个叫马原的汉人”,作者充当了故事的讲述者与主人公,以真实存在的作家马原的身份来虚构马原在麻风村的发生的不真实的故事。这种真与虚的矛盾正如我们在《褐色鸟群》中遇到的存在与不存在的问题一样,无法简单的将这二者对立。从阅读《虚构》的第一刻起,读者就已落入作者编织的一个巨大圈套:他给你讲一个亲身经历的故事,在故事里你看到了现实的影子,然后他告诉你,其实这一切都是假的,是他编造出来的。你运用自己的逻辑思维也无法解释,直到你在这些真真假假中开始混乱,开始怀疑那些既定的真实,开始发现人生的常态。先锋小说的“先锋”二字正体现于此:于混沌中将人抽离,认清现实,认清自己。同时,现代小说有别于传统小说就在于现代小说它以虚构性为根基向外展开,叙事、情节都作为虚构与真实串联的媒介,而这真是又是虚构出来的“真实”,这就使得作者的主观介入色彩更加浓厚,也更有利于对现实和理性进行解构。残雪的《山上的小屋》也是如此。小说的篇幅紧凑,同时内容也模糊很难把握。虽然在《山上的小屋》中我们似乎无法看到现实生活的面目,但细读深思,就会发现作家只是抽去了现实生活表面光暗交织的虚假面具,刺痛血肉,直击灵魂,将现实世界里人与人之间的细微矛盾放大并连根拔起,因而显得真实却又深刻。“我”的永远清理不完的抽屉,父亲那把永远打捞不上来的剪刀,还有母亲那双始终躲在暗处的眼睛。一家人永远在相互折磨,并以此为乐,看不到结束的可能。《山上的小屋》也凸现了所有先锋小说的特点——注重自我表现和挖掘人物的内心世界,个体与个体之间既互相独立有相互冲撞,在陌生的叙述里去可就灵魂的救赎。虽然读起来如云里雾里,但却能深深刺痛心灵。同样是虚实之间的杂糅交替,作者以第一人称视角来审视周围,因而我们所看到的每个人物都是单面的,仿佛与世隔绝的“我”的一家,似有若无的“小屋”,以及“我”对于所处环境的焦虑。这就像是“我”的围城,一个充满了各种负面情绪,未解的矛盾,无解的谜题的围城,进不来也出不去。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