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亭》新论以《杜丽娘慕色还魂<话本>》为参照(4)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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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牡丹亭》新论以《杜丽娘慕色还魂<话本>》为参照(4)

三  戏剧情节的精心改动:赋予舞台艺术以鲜活的生命力

上文分析了与《话本》相比《牡丹亭》总体结构方面的变动,然而汤显祖不单在整体结构上作出明显的重构,而且在每出戏里的某些情节方面也做了巧妙的改动。

《话本》写杜宝请一位教书先生在家里教书,让子女读书学礼,这个情节在《话本》中只是一笔带过,而汤显祖则对这个情节加以提炼、润色,描写成为杜丽娘爱情意识觉醒的源头。陈最良以迂腐的最传统的“诗教”来教育学生,做为女子应该怎么样守规矩,杜丽娘根本就听不进去,春香就更听不进去。陈最良讲解《关雎》这首诗时,讲一句春香就跟着掺和一句,讲到“关关雎鸠”,春香问是种什么鸟,陈最良便学了句鸟叫,春香也跟着学,机智可爱尽显无疑。再讲到下一句“在河之洲”,她又将“河之洲”胡乱解为“何知州家”,在讲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是抛出敏感话题——为什么男子要追求那位女子,这是陈最良的禁忌,恼羞成怒道春香多嘴。天真烂漫、口无遮拦的丫鬟春香就处处在嘲笑,使陈最良出尽洋相,理屈词穷。杜丽娘听后也颇有不满,向陈最良指出,按照注解解读,学生自己便会,还请师傅能把《诗经》大意解释一番。如果说上面这一段还不足以看出陈最良思想和情感完全僵化,那么下面那段笔墨纸砚的情节便能一览无余。陈最良让春香取来文房四宝模字,墨春香取来的是闺房里用来化妆的眉黛,他说从不曾见;笔是画眉的眉笔,他也是从不曾见;纸是唐代名妓制作的笺纸,他命令只准拿蔡伦造的纸;见到鸳鸯砚之后奇怪这砚是一个还是两个,听闻砚台的砚眼是泪眼,无知的来了句“哭什么子”等等,杜丽娘对他的评价“土老儿”真是准确生动。在这出戏中,杜丽娘和春香象征着青春一派,陈最良则扮演保守一派,三人演的这出戏,叫人看后感到五味杂陈,美好青春要被保守派压抑,保守派坐井观天,自己都不能自圆其说,叫人又可笑又可恨。它在笑声中展示出情与礼、青春与腐朽的冲突,所以这出戏,不仅包含了丰富的内涵,而且使得戏剧在舞台演出时充满了活力、趣味,具有《话本》不可比拟的魅力。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