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野》中的极端情感研究(2)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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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野》中的极端情感研究(2)

(一)极端的恨

在《原野》中,对仇虎的出现是这样描写的“头发像乱麻,硕大无比的怪脸,眉毛垂下来,眼烧着仇恨的火。”[2]如此的形象让人不寒而栗。其实,仇虎作为一个农民,原本可以过正常人的生活,但是焦阎王却害得他失去了一切,于是“冤有头,债有主”,这种复仇的情绪成了他的精神支柱,充满了他的后半生。他越狱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复仇,仇虎想要报仇的欲望是可以理解的,而这一切罪恶的根源都来自于焦阎王,但是仇虎坐了八年大牢,终于逃出来要报仇时,却听说焦阎王已经死了,这一消息对于仇虎来说犹如晴天霹雳,等了这么久冒着生命危险逃出大牢来焦家复仇,没想到仇人已经死了,难道这么多年的家族仇恨就这样不了了之了?然而仇虎心中的怒火却烧的更加疯狂了,他想到了父债子偿,焦阎王死了,他可以去找焦大星报仇,甚至焦家所有的人都应该为此付出代价,于是仇虎的这种恨逐渐走向了极端。这种极端的恨让仇虎失去了人性的理智,一种莫名的力量驱使着他用极端的方法去复仇,他先后杀死了焦大星和他的儿子小黑子。仇虎终究是将其与焦阎王之间的仇恨转嫁到焦氏家族身上,他要让焦家断子绝孙,让焦母“一个人活着,忍受孤独终生、无儿无孙的悲哀”。就这样,仇虎忍受了这么多年的仇恨终于完结了。但从另外一方面来讲仇虎杀焦大星和小黑子的理由是不充分的,因为其中一个是毫不知情的老实人,另一个是在襁褓中的孩子,所以仇虎在复仇之后并没有产生解脱的快感,他的内心反而充满了的恐惧和不安。在复仇之后,仇虎带着金子逃亡时,他的精神已经到了崩溃的边缘,恐惧几乎让他发疯,文中是这样描写他发狂的状态,“啊,大星,我没有害死他,小黑子不是我弄死的。大星,你不该跟着我。大星!我们俩是一小的好朋友,我现在害了你,不是我心黑,是你爹爹,你那阎王爹爹造下的孽!小黑子死得惨,是你妈动的手!我仇虎对得起你,你不能跟着我!”[1]那种内心的负罪感和恐惧感让他产生了幻觉,感觉到焦大星的魂魄始终跟随着他。最终仇虎也因为保安队追击而自杀。他终究是没有逃出那片黑森林,他更没有逃出心里的那片黑森林。

在《原野》中,焦母也表现出了这样极端的恨,她的恨是对金子的恨,而其根源却是来自她对儿子焦大星的爱。这听起来有点让人难以理解,爱如何能转变为对其他人的恨呢?但焦母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深深爱着自己的儿子,同时又希望儿子事事都能顺从自己,但是焦大星又对金子爱的死心塌地,于是焦母对儿媳产生了一种本能的恨,她对金子的恨从出场对金子说的第一句话就明白地表露出来,“哼,狐狸精!”之后,焦母对金子都没有一句好话,“祸害”、“贱货”、“败家精”、“活妖精”等这些狠毒的语言不绝于口,可见她对金子恨之入骨。更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她居然想用巫术之法咒死金子,“她刻了一个木头人,大眼睛,梳着盘髻,脸上涂着红胭脂,刻工粗拙,但还看得出来是焦花氏的模样。木人肚子上贴着素黄纸的咒文,写有焦花氏的生辰八字,心口有朱红的鬼符,上面已扎进七口钢针。她一边低声狠恶地呼唤金子,一边‘哼’地一声扎进第八针。她相信,等她扎到第九针的时候,花金子就会心痛而死。”[3]这就是文中对焦母诅咒金子的描写,将一个刻薄狠毒的婆婆形象展现的活灵活现,从读者的角度来看,如此狠毒的诅咒竟然施在自己的儿媳身上,实在令人难以置信。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