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两者都在诗中评论历史人物来表达自己的情感和操守,这些历史人物多是古代贫士、贤士、勇士和斗士,他们的形象往往是在折射诗人的理想抱负和情感寄托。例如:陶渊明在《咏荆轲》里提到“君子死知己,提剑出燕京。”“雄发指危冠,猛气冲长缨。”《咏二疏》中又赞颂“高啸还旧居,长揖储君傅;饯送倾皇朝,华轩盈道路。”《咏三良》中也称“出则陪文舆,入必侍丹帷;箴规响已从,计议初无亏。”而苏轼对应的三首和作里也分别描述了这些历史人物,或褒或贬,只是表达的情感和陶渊明有所不同,关于这一点我们下文再做讨论。
除此之外,两者都在各自的咏史诗中发表过自己对人生的哲理性思考。韦春喜说:“陶氏咏史诗亦反映出其他主题内涵,主要体现在《饮酒》十一(‘颜生称为仁’)、十八(‘子云性嗜酒’)和《读史述九章》中。《饮酒》十一为咏颜回、荣启期之作,它借咏史表达哲理思考,表现出对咏史主题的开拓和发展陶氏恰借这些人物以自况、自比、自鉴,表达自己的生命思索和情感意绪”[1]。而苏轼在《和陶饮酒二十首》其十二中也感慨人间之真假颠倒:“我梦如小学,自谓总角时。不记有白发,犹诵论语辞。人间本儿戏,颠倒略似兹。惟有醉时真,空洞了无疑”。来:自[优E尔L论W文W网www.youerw.com +QQ752018766-
最后,前文已经提到两者在论史评人时也有不同的见解,金甫暻在其论文中提到“而《和陶咏三良》、《和陶咏荆轲》二诗,其旨意与陶原诗不同。在此二篇的原诗中,陶渊明对三良和荆轲,基本上保持着肯定性的态度,苏轼却并不苟同,对这些历史人物的行为,予以否定性的评价。在《咏三良》诗中,陶渊明赞叹子车氏之三子奄息、仲行、针虎三人为知己(秦穆公)殉死的行为。苏轼则云:‘此生太山重,忽作鸿毛遗。三子死一言,所死良已微。贤哉晏平仲,事君不以私。我岂犬马哉,从君求盖帷。杀身固有道,大节要不亏。君为社稷死,我则同其归。顾命有治乱,臣子得从违。魏颗真孝爱,三良安足希。仕宦岂不荣,有时缠忧悲。所以靖节翁,服此黔娄衣’。此诗中,诗人批评三良之盲目殉死是愚忠。诗人认为三良以秦穆公的一言,如此轻易赴死,他们的死实在没有价值。同时,诗人称颂晏平仲‘事君不以私’的贤能,与前面三良的愚忠做了对比”[2]。周海平说:“陶公所咏之历史人物在人格形象上与他自己更高度一致”[3],而从金甫暻的论述中就可以看出苏轼在“和陶诗”中的吟咏对象并非和他自己完全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