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蹈家是蓬特万的发明,在他的小圈子里得到大家的认可,在加斯科涅咖啡馆里他发明发挥自己的想法。他的高明之处在于反其道而行之。舞蹈家面对的是看不见的群众,跳的是姿态很美的道德之舞。而蓬特万在有人加入进来时,终止本来很融洽的对话,为了博得别人的注意,冷不防地使他的朋友文森特难堪;讲粗野的女友轶事。他深谙听众心理,使用裸露癖者最庸俗的柔道吸引听众,表现策略更加隐蔽,高明。
在参加昆虫研讨会上溜号,文森特想模仿自己的老师,与陌生人交谈时也讲“女友轶事”,却没有得到大家的响应;和一个戴眼镜的穿着一身三件套的青年发生辩论失败,为了拔掉这个刺痛灵魂的刺儿,他决定勾引朱丽。文森特认为“真正的胜利,唯一值得争取的胜利,就是在昆虫学家的凄凉的无性世界里,快速勾引和征服一个女人”。朱丽在这里不认识任何人,“她勤奋的反应引不起谁的注意,隐藏着一颗受怠慢的灵魂”。各打算盘的两人相遇“忘情地谈个不已”。作者并没有让他们如中世纪的T夫人与骑士一般渡过爱情之夜,而是安排了游泳池面的性交场景得以隐喻表达。“性”常常是昆德拉切入存在、提炼现代人普遍存在境况的一个入口,性爱“常常是他小说中人物借以获得自我感的一种手段”。正如他自己所说:“在我的作品中,一切都以巨大的情欲场景告终。我有这样的感觉,一个肉体之爱的场景产生一道强光,他突然揭示了人物的本质并概括了他们的生活境况……情欲场景是一个焦点,其中凝聚着故事所有的主题,置下它最深奥的秘密。”文森特与朱丽刚到游泳池边时,两人都各自游泳,,安静的与水为伴。但当看不见的陌生人走近跟前时,文森特对着游泳池畔大喊猥琐的话,为的是赢得听众的注意。他们在公共场合进行“模拟交媾”,他们互相迎合,简直是作戏。人类最隐私的性在这里披上表演的外衣,被文森特当做表演道具搬上舞台,在裸露中满足心灵的表现欲。后来,当文森特回到房间,在独处时,欲望勃起,他性幻想,当想到回去时会遇到蓬特万等人时,他害怕他的失败被别人耻笑,于是他编故事。他想到“复数阳具”这个词,他认为他代表了“所有的阳具参加了这次场面壮观的盛举”,满足了他潜意识里“舞蹈家”的欲望。
(二) 快与慢、遗忘与记忆
在一个追求速度与效率的时代,我们已经习惯了快节奏的生活,城堡被改成酒店追逐商业利益,马路上的汽车也在争分夺秒的追赶。作者不得不发出自己的感慨“慢的乐趣怎么失传了呢?”“在我们的世界里,悠闲蜕化成无所事事。”在我们这个快节奏的社会里,人们倾向于物质的享乐,精神生活趋于贫乏。只有看得见的物质生活是实在的,人们不愿去“凝望仁慈上帝的窗户”,物质享受成了人的依托,人们惯于在物质的消费中给自我的心灵加码,在加码的过程中达到心驰神往的宣泄,忘却自己的肉身,忘却在疯狂旋转的社会机器面前人类无能无力的失重。人们选择迎合的是“快”,而不是停下脚步回归内心。
文本中,叙述者“我”和妻子薇拉准备去城堡改成的酒店过上一宿。这里与我们两年前看到的场景发生很大的变化,原来是小玫瑰园的地方现在修筑了游泳池,我们正流连于花园景色的心旷神怡时“突然出现一条公路,车辆来往不断”在文本中,我们很难看到叙述者与妻子的交流,吃过晚饭,打开电视看了一会儿,晚上我进行创作,影响了妻子“薇拉”的睡眠,第二天早晨我们就匆匆离开城堡。我们看不到现代人“我”和“薇拉”的悠闲与心灵的沟通。 米兰昆德拉的小说《慢》中的存在主题解读(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1029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