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润、柳生、仙女他们三个人的物理时间是向前进的,但是他们的精神时间却是中止的,即三者的叙事时间都停留在了中途,三个少年的成长期都中止于发生在井亭医院的水塔事件的那个时间点,他们在青春的时间坐标中被命运残酷地拔出,在命运的洪流中随波逐流。在井亭医院这个叙事空间中,小说中的少年的成长都是未完成的,他们在命运洪流中各自发生了这不该有的悲剧。
三、逃亡者的悲剧结局
“苏童天生是个说故事的好手。”[6]但是苏童不仅故事说的好,在营造意向方面,更是出彩,他更是一位营造意象的好手,王干曾在二十多年前就指出过:“苏童的小说是具有鲜明个性的意象小说。”[7](p332)苏童的小说中,有“静”的意象,也有“动”的意象,其中,“动”的意象中,较为核心的就是“逃亡”意象。在当代小说的创作中,意象是作者意志的承载者,它在小说叙事中担任着举足轻重的作用。“逃亡”是苏童小说的一个基本的主题,它成为了小说中人物的隐形的姿态,这在《黄雀记》中也得到了很好的体现。小说中,时代背景被作者刻意的淡化了,我们只能从一些描写中得知,小说的时间背景大概是从八九十年代到新世纪。那个年代正好是我国改革开放时期,社会处于新旧交替之中。香椿树街上的人们在慢慢的接受新的物质社会,摒弃原来的价值体系。正因为如此,处于这个时代的人们在当时难以找到精神领域,残酷的现实只会向人们提供物质的诱惑,而不提供精神的生长寄托,人们只能自己去适应陌生的新世界。苏童巧妙地将人物的成长和时代背景相结合起来,通过时间的流逝、岁月的变迁,使香椿树街上的三个主人公的成长与时代的发展相互映衬。小说看似是描写了一场令人发指的强奸案,以及这强奸案带来的悲剧,实则“影射的却是个人在诡谲的时代洪流中,与现实命运的反抗和逃亡。”[8]小说中的少年在对欲望的追寻下展开逃亡,以不同的逃亡姿态来完成“未完成”的成长,在成长过程中演绎着各自的悲剧人生。文献综述
欲望始于人性之本然。保润、柳生、仙女的人生轨迹之所以会改变,究其根本,都是因为内在的骚动和外在的欲望。保润像绳子一样的目光遇上了仙女高傲蛮横的眼神,还有柳生骚动的情欲,他们在岁月的长河中上演了一场不可逆转的悲剧,当悲剧产生,逃亡必定是他们的结局。似乎对现实的逃离是他们摆脱因悲剧带来的对现实的恐惧感的唯一办法。
苏童《黄雀记》中少年未完成的成长叙事(5):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19727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