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在周人看来,祖先与神灵的具体的形象无助于祭祀的进行,而虚化的神灵,显得不可捉摸,更有神秘性,也更容易起到宗教作用”[5] (P163)。对祖先、神灵的模糊的刻画更给人神秘之感,更能显示出神秘威严的风格,例如《维清》和《酌》两首诗中并没有明确的描述文王和武王的形象,通过对文王典章以及武王军队的赞美,突出了文王与武王的清明与伟大,营造了庄严肃穆的氛围,加深了人们对君主的崇拜与敬畏。值得注意的是,这同样体现了北方文化的务实性。
而《九歌》却有所不同,“考虑到“九歌”所流传的地域是文化相对独立的南楚,则其必然沾染了更多的更浓烈的地方色彩,。这里的地域文化显然要比当时中原的主流文化更富有原始意蕴” [6](P42)。当然,我们也不能忽视屈原的作用,是他使得《九歌》的文化色彩变得更加丰富起来。地处南隅的楚国,由于生产力发展较为缓慢,周围山水环绕,社会中更多的保存着原始氏族生活的风貌,呈现出原始宗教的特点,塑造的多为自然神,所塑造的形象生动活泼,丰富多彩:“他们既有着神的光芒,又有着人的特点,体现出神人同形同性的特点”[7](P91)。乘驾龙车,直入云霄,都充分的显示了神灵们超乎寻常的能力。他们的衣着佩饰异常华美,以云为衣,以虹为裳,佩戴的玉饰绚丽多彩,无一不彰显了衣着服饰的华美。除此之外,他们还有着人类的情感,等待爱人赴约的激动与忐忑,爱而不得的哀怨,仿佛人间的场景。《九歌·湘君》以湘夫人的口吻描述了湘夫人久盼湘君不归的哀怨与思慕之情。
美要眇兮宜修,沛吾乘兮桂舟。令沅湘兮无波,使江水兮安流[8](P40)。
修饰好仪容,乘舟奔赴约定的地点。下令阮湘的水不要有波浪,让江水都安静的流淌。充分表现了湘夫人赴约时的激动之情。到达目的地后,发现心爱的人没有到来,只能吹箫来排解内心的忧愁。结果爱人依旧未能赴约,遂不停的转换着地方寻找。找寻无果,愈加哀愁。不禁怨恨湘君的不守信用,感慨两人的感情并不牢固。想着自己早上就从江边出发,现在又停在了北岸,还是没见到湘君,一天的时光就这样耗去,不免心生怨怼,将来时佩戴的东西都丢到了水中,在水中找寻香草,送给陪她一起等待的侍女。这里的湘夫人与人间的女子并无二致,也有着人世间的情感。《山鬼》则叙述了一个多情的山鬼。诗的开头就塑造了一个美丽多情的山鬼形象,身披香草,乘着赤豹,接下来就描述了山鬼的生活环境,幽深的丛林中难见天日,道路艰难险阻,只有她一人独立山巅,看云雾舒卷,衬托了山鬼的孤寂,最后一段则是山鬼情感的主要体现。“怨公子兮怅忘归,君思我兮不得闲。”山中岁月长,思慕的人儿却迟迟不归,不免产生怨恨,但又想着或许他也想着她,只不过苦于没有空闲。这又像是在为之开脱,又像是在安慰自己,暗含着自己的一丝希望,希望思慕的人并没有忘却自己。这些情感无一不真、无一不浓。生动的向我们展示了神灵们形象,也体现了荆楚文化的热烈与奔放。
二 祭祀方式的不同论文网
从祭祀的方式来看,《周颂》有着严格的等级制度,而楚国地处南隅,虽然已成立国家,但是远远不能和等级森严的周朝相比,政治意识还比较淡薄,很多习俗还保留着原始社会的面貌。
在北方,历经几个朝代的的宗法制度在周代日趋完备,为了维护这种制度,凸显了人与人之间的差距,巩固统治,周代要求不同的人的言行举止都要有不同的规范,这就是周公制礼乐。礼乐制度同样应用于祭祀,周代的祭祀一般可以分为祭祀前、祭祀中、祭祀后。祭祀前需要击鼓奏乐,将群臣们引到祭台,祭祀中间,就要开始咏唱赞颂祭祀对象的乐歌。最后,礼成,奏乐送客。基本上都可以分为这三个步骤。除却在宗庙的祭祀,《周颂》中还描述了其它场面的祭祀礼仪,如《载芟》就描述了藉礼的一部分,“藉礼是周代礼乐制度的重要组成部分批批批”[9] (P122),春耕、耕耘、收获的时候都要举行祭祀,《载芟》一篇就描述了春耕时的部分藉礼,周王率领群臣藉田并祭祀社稷神,以求丰收。周代制定了完整而复杂的礼乐制度,《周颂》可以说是周专为祭祀所制的乐歌,多为歌功颂德之作。诗中叙述文字简洁,《周颂》典型体现了《诗经》四言为主的形式,此外还擅用叠词,如《执竞》中“钟鼓喤喤,磬筦将将。”运用了叠词。用一种近乎刻板的形式给人庄重朦胧之感,从而加深了对祭祀对象的崇拜之感。《周颂》还记载了多种乐器,例如钟鼓,悬磬和管乐,《有瞽》还记载了鞉、柷、圉等乐器。庄重的曲调伴着歌舞,将周王室的威严体现的淋漓尽致。 论先秦祭祀诗反映的南北文化的差异《诗经·周颂》与《楚辞·九歌》为例(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198117.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