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暂且把秦福小看成徐则臣小说中女性的一端,她是代表女性理性出走而又理性回归的一端,另一端就是像舒袖一样,被动出走,主动回归的一类人,这一端的回归欲望相对更加强烈,而夏小容的出现就是这两端的过渡,如同地表上的阶梯分度带,介于这两者之间,但又不同于这两者的。同样是出走,夏小容的出走更多是具有目的性,她的突出在于她的性格,一个乐观的女人,她曾一度成为矿山和敦煌在物质上与精神上的支柱。仅靠卖盗版光盘的收入来实现她出走前的理想与憧憬,她希望有一个温暖的小家,等她赚够了钱就回去,拿这些钱盖房子,过自己认为最理想的生活,但这理想对她来说似乎很难,随着敦煌和矿山的被抓而倾尽其财,她的所有希望都被粉碎,唯一幸运的是,孩子成了她京漂生活的最大收获。夏小容的盗版光盘卖的“兢兢业业”,她对生活的态度完全是她那份出于女性自我意识而来的自信,她的自信强大到支撑起处于低谷时期的敦煌和矿山,甚至可以说徐则臣系列作品中的所有女性漂泊者一起撑起了漂泊者内心的情感支架。
三 回归于起点文献综述
舒袖是《耶路撒冷》中的又一个形象鲜明的女性,她大胆、热烈,敢于追求自己想要的,但是却对自己苦苦追求的爱情没有坚持到底。从理想女性的角度来说,舒袖是非常幸运的,在经历了出走后,她的主动回归,正是她深刻自我认识后的回归,那种“根”性的回归,体现在她身上的家庭意识,是她后期主动回归的动力。作为曾经的的漂泊者,对舒袖来说,她的漂泊短暂而有意义,在她成为漂泊者之前,生活过的十分平稳,家境相对不错,工作体面,长的漂亮,性格又开朗追的人也多,这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应该是最理想的状态,当她遇上初平阳时,又大胆的表达自己的感情,坚持和初平阳在一起。初平阳想去北京追求完美的人生,她也二话不说辞去安稳的体制内工作,跟他一起踏上漂泊的历程。
从她出走的动机来看,她基本上是被动离开,她的离开大部分是因为初平阳想离开,她陪他一起租住在未名湖边上九平方米大的小屋,过着一天三顿在食堂转着圈吃的生活,在读者看来这样的生活一点儿都不体面,很憋屈,尤其是对像舒袖这样的女性来说有种被贬低的感觉。但对舒袖来说,她所做的一切都是她想做的,支撑她作出这一决定以及坚持下去的动力是她由内而外的女性自信,敢于跟随自己的脚步去做,这是舒袖勇敢出走的最强动力。很可惜的是,这种强烈的女性主义始终没有支撑着让舒袖坚持到最后,她扛不住的是来自家庭的呼唤,归根结底是女性对“根”的依赖,她不像秦福小那样坚定,也不像福小那么独立,当她在初平阳身上寻不到可以继续坚持的理由时,回归欲望便由此而生,而且这欲望非常强烈,她在漂泊的过程中从未终止过对父母的依赖,从她从未拒绝父母每个月给她打钱可以看出,因为对父母的依赖和在初平阳身边寻不到的安全感之间作比较,所以才更加坚定了舒袖回归的信念,她从内心深处依旧是属于那份安稳和体面生活的,她的回归就此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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