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研究内容
苏童的“枫杨树乡村”系列作品一出版便得到了大众的普遍认可,在文学界有着极大的响应;其中《罂粟之家》在众多作品中别树一帜,因其具备先锋小说特征吸引眼球,成为当代中篇小说中的精彩篇章,赢得了广大读者及评论家的好评。而藏族作家阿来的《尘埃落定》则在众多描绘少数民族风土人情的作品中脱颖而出,以全票方式成为第三届茅盾文学奖得主。由于两部作品之间存在背景等方面的相似,有读者怀疑双方存在模仿的嫌疑;至于苏童是否受到阿来的影响,暂时没有资料明确表明两人之间有借鉴之处。值得注意的是,在《罂粟之家》与《尘埃落定》中均存在一个特别吸引大众眼球的傻子形象,那就是地主刘家中的演义少爷和土司家族中的二少爷。《尘埃落定》与《罂粟之家》中的傻子形象比较,在国内外的论文选题中暂时还没有出现。本文意在关注文本中的非主角形象,发掘其存在的合理性和必要性;这将给比较文学领域增添了新的比较素材,启发更多学者来对此进行研究,探究其中内在的文学性。
本文将采用平行研究的比较方法,即是将那些“相似”的,没有直接联系的两个民族文学,两个不同民族的作家加以比较,研究其异同,并导出有益的结论。这些人物在性格特征上不仅可能有某些外在的类同,而且可能有些内在的、本质的相似,当然会有根本的异同。从比较的角度深入研究他们的异和同,可以帮助人们认识典型性格塑造方面的一些规律,至少可以加深我们对这些典型形象人物的理解。[2]根据傻子人物所处的背景的异同来进一步比较土司二少爷和演义在出生内涵、家庭地位、叙述角度、内心追求、行为表现以及语言风格的异同,体现傻子在文本中的悲剧意识,探究傻子形象存在的合理性及必要性,以傻子最终死亡蕴含着两种不同制度的必然灭亡。
二、人物所处的背景
(一)相似之处
1.罂粟花香
这两个家族并非是我们平时所见熟悉的,他们的土地上种植的作物不再是供人食用的水稻麦子,而是供人享用、象征着罪恶的罂粟花。读者开篇即可闻到浓郁的罂粟花香,为整部作品打下了纸醉金迷的氛围。罂粟是两部作品中的共同意象,文章从开始种植罂粟到罂粟花鲜艳地开放在广阔的土地上直至消失不见,描写了两个不同地区不同性质的家族从辉煌时代走向衰败没落的主题。提到罂粟,我们自然会联想到残害过无数中国子民的“鸦片”,大众对罂粟抱有一种厌恶情绪。两位作家不约而同地采用了“罂粟”意象,伴随它的便是欲望的膨胀,人性的堕落,以及家族的糜烂败落,蕴意着封建制度的最终灭亡。因为这封建制度和奴隶制度属于残害人性、将人分为不同的等级的落后制度。莫言作品中的“红高粱”象征着一种坚韧不拔的积极向上力量,体现中国人民在艰难岁月中坚强执着挺立的精神;作家通过在“新历史文学”中将罂粟重现群众面前,回忆起那段堕落颓废的历史,引起民众的愤慨。在罂粟花的浓烈的熏香中,感觉渐渐迷失自我,让人迷失心智,因而傻子的存在变得合理。也许傻子是在众多纷纭人物中唯一能够看懂历史的人,因为他们无欲无求、不追逐权势,所以不被大家重视、受到的约束便更加少,因而思维更加自由开拓。
2.落后的制度
两部作品中,《罂粟之家》中的是封建地主家族制度下的地主家族,《尘埃落定》中的是奴隶制度下的土司家族。这两种制度存在至灭亡的时间段是相似的,它们是落后的象征,以森严的等级制度去压榨着善良的百姓,是对人性的摧残,在时代进步的步伐之下必然会走向灭亡。身为权势集一身的地主和土司,他们不顾伦理、疯狂地宣泄着自己的欲望,从没有考虑过自己的行为是否符合伦理道德。刘老侠在蓑草亭子里干坏了多少枫杨树女人,与自己的后母乱伦,产下白痴儿子演义;而他的弟弟刘老信在城里烟花巷里染上了性病毁了自己的一生。而麦其土司同样为了得到不属于他的女人央宗而杀害了他的手下,在罂粟地里犯下了难以掩埋的罪过。制度赐予的权势不仅让人的欲望膨胀,而且对人残酷无情。地主刘家对下人苛刻冷酷,文章开头刘老侠便让陈茂对自己说:“我是你的一条狗。”,由此可见剥削农民的现象在陈茂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当陈茂离开刘家后总是回来,因为他无家可归,在刘家还有所谓的归属感。而身在土司家族中的奴隶同样如此,他们只能认命,奴隶的后代仍旧是奴隶,归属于土司所有;土司可以任意剥夺人说话的权利,如让翁波意西永远失去舌头。傻儿子或许就是上天对他们犯下的罪过的惩罚。 《罂粟之家》与《尘埃落定》中的傻子形象比较(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4683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