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应台说是右手写《野火集》,牵制着理性,写出了文辞泼优尔。左手写《孩子你慢慢来》,联结着感性,写出了温婉柔情。在美求学的龙应台耳濡目染了男女平等文化,具有自立自强的理性价值观,女性独具的生育能力的崇高地位长期被忽略,但是在她在孕育了两个小生命之后,她重新审视女性,对人生有了新的认识。通观全篇,洋溢着对新生命的热爱之情,“谁能告诉我做女人和做个人之间怎么平衡?我爱极了做母亲,只要把孩子的头放在我胸口,就能使我觉得幸福。” 溢于言表的都是龙应台目视着孩子成长的喜爱之情。从孕育、分娩再到孩子幼年,是一场龙应台与孩子的爱恋,生命的神秘与伟大让她体会了那种从未体验过的快乐。伴随着快乐的,对安德烈启蒙教育的各种烦恼事也随之而来。
1.2母与子的疏离
龙应台居住在法兰克福,过着安闲自在的家庭生活。马英九贵为台北市长,特地三次前往龙应台所居住的地方,邀请她回到台北任官,做文化局局长。任官期间的四年,室内公务使她焦头烂额,室外工作使她雨淋日炙,龙应台没有发表任何文学作品。即便是分隔两地的儿子,思念之情也只是用电话里几句简单的问候来聊以寄托。久而久之,电话里的“你好吗”“好啊”“没问题”“吃饭了吗”“你好烦哦”,言不及义的聊天让她发现儿子对她疏远了,龙应台和天底下所有的母亲一样,关心着孩子的一切。无形的墙横亘其中,代沟是现代社会很多家庭面临的问题,龙应台怀念那个可爱的安安,决定采用书信的方式与儿子沟通,写成了书信集《亲爱的安德烈》。这期间,安德烈处于叛逆期间,如同初生牛犊,对任何事物充满了新奇,并且对母亲的唠叨多有怨言。
在这本书里,你可以看到龙应台跟孩子交谈自己童年时期生活的小渔村,那个贫穷的地方,到处都是“流亡的边缘人”,她对他们和自己同样感到悲悯。安德烈捍卫自己喜欢的摇滚乐,从六十年代的嬉皮文化中,叛逆出一种值得深思的价值。更多的,可以看到的是一种相濡以沫,超越母子辈分关系的交流。
1.3生与死的痛楚
2004年末是龙应台人生中最柔弱的时刻,她经历了以往不曾有过的事情,遭遇丧父之痛,亲自将离世父亲的骨灰送回湖南老家,龙应台写作了十五篇系列散文,记录了作为女儿,目送父亲一步步走过人生最后的阶段。而母亲在这时候患有老年痴呆症,常常提醒了一遍又一遍之后,还是想不起龙应台是她的女儿,龙应台的心境和性情发生了很大的颠覆,她似乎明白了人生如同“暗夜行山路”。她曾说过:“可是我到了五十岁,才上别人十几岁就上过的人生课程,我的父亲过世,第一次上课就是这重大人生事情。” 体悟着生死离别,才赫然醒悟人生的无常,唤醒出亲情意识,龙应台创作出了一本《目送》。全书总共分为三个部分,这是她写给自己家庭的书,分别写身边的人,还有一些真实地生活感悟,正如她在书的卷首说的:“献给我的父亲、母亲和兄弟们。”
父亲患病离世,母亲又相继失忆,在面对人类衰老的自然规律的中,她内心的感触颇多,开始对世事的无常进行深远思考,对自然规律有着敬畏,认识到生命的有限,通篇是沁人心脾的语言弥漫着哀伤的调子,用从容的姿态把人间最朴素的亲情缓缓叙出。这期间,不可避免地面对生离死别,她的处境和心境有了极大的变化,对生命沉重的无力感影响了她的世界观。以及这二三十年间,从结婚生子做了两个孩子的母亲,再到目送致爱亲人离世,龙应台不断重新审视人生的意义,离愁别绪总是在心头浮荡。龙应台曾在著名主持人曹可凡采访她时说:“《目送》是一个一定是人过中年之后才写得出来的东西。”父女母子,终是离别,在坚强与脆弱间游走,在失落与放手间徘徊,她用中年人的成熟,对生和死作出大问与倾诉。 龙应台亲情散文研究(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47990.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