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喻,是正文全部隐去,以比喻代表正文,其中带有讽刺意味的,也称讽喻。如《卫风·硕鼠》:“硕鼠硕鼠,无食我黍!”“硕鼠硕鼠,无食我麦!”“硕鼠硕鼠,无食我苗!”借田间的大老鼠,来比贪婪的剥削者。陈子展先生在《国风选译》里明确指出:“把剥削阶级比做消耗粮食的大耗子,可以想见农民对于他们的仇恨。”[3]但凡是人类能食用的东西或者说凡是人类创造的财富,它无不垂涎三尺。只要有可能便不择手段地侵吞一空,这副丑恶面孔与生活中的剥削者及其相似。将剥削者的贪婪以及人们对于他们的仇恨淋漓尽致的表现出来。《邶风·新台》说:“燕婉之求,得此戚施。”诗人借丑陋的癞蛤蟆,来比丑恶的卫宣公。这样一借用,更易以引起读者的共鸣。
博喻顾名思义即用多种比喻来形容正文。如《卫风·淇奥》的“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诗人以切磋琢磨等方法,比有才华的君子精益求精地修养自己的才德,对诗中的形象起了精雕细刻的作用。《邶风·柏舟》中“我心匪鉴,不可以茹”“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这是一位妇女自伤不得于夫、见侮于众妾的诗。一连用三个比喻,将女主人公无可诉诸的委屈忧伤,坚贞不屈的性格表露无遗。在《卫风·硕人》中卫人赞美庄卫公夫人庄姜“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用一连串的比喻使庄姜的美貌通过这些细节跃然于纸上。文献综述
对喻是正文和比喻上下相符的一种形式,它的实质作用和明喻一样,但在形式上却省去“如”、“若”等字,是明喻的简略式。如《陈风·衡门》的“岂其食鱼,必河之鲂!岂其娶妻,必齐之姜”,前两句是比喻,后两句是正文。郭沫若《中国古代社会研究》说:“这首诗也是一位饿饭的破落贵族作的。他食鱼本来有吃河鲂河鲤的资格……但是贫穷了,吃不起了。他娶妻本来有娶齐姜、宋子的资格,但是贫穷了,娶不起了。娶不起,吃不起,偏偏要说两句漂亮话,这正是破落贵族的根性。”[4]将没落贵族以安于贫贱自慰的情态生动描绘出来。又如《小雅·巧言》的“他人有心,予忖度之。跃跃毚兔,遇犬获之。”前两句是正文,后两句是比喻。这又把士大夫虽忠心劝谏,却还是不能阻止统治者听信谗言因而祸国殃民的行为的无力感。宋陈骙《文则》称它为“对喻”,[5]因为在句式上是两两相对的。
二、排比——浩浩荡荡
排比是把三个或三个以上的结构相同或相似、意思密切相关、语气一致的词语或句子成串地排列的一种修辞方法。运用这种方法的目的,就在增强语势,提高表达效果。陈骙曾在《文则》中表达过他对排比的理解:“文有数句用一类字,所以壮文势,广文义也”。[5]《诗经》中有不少运用排比的句子。如《郑风·女曰鸡鸣》:“知子之来之,杂佩以赠之!知子之顺之,杂佩以问之!知子之好之,杂佩以报之!”这是一首新婚夫妇的联句诗。诗中通过丈夫“来之”、“顺之”、“好之”,妻子用杂佩“赠之”、“问之”、“报之”的排比句来表现一对新婚夫妇情投意合、亲密无间的生活画面。通过上这三组结构相同、语气一致的句子,就更加把这对夫妇互相亲悦、家庭和睦、爱好相同、情感一致的和谐气氛表达得更加透彻,也更具有感染力。《卫风·硕人》中“手如柔荑,肤如凝脂。领如蝤蛴,齿如瓠犀……”这一段诗是刻画卫庄姜的美丽。柔荑、凝脂、蝤蛴、瓠犀,刻画出庄姜那像嫩荑的纤纤手指,像冻脂一样白润的皮肤,蝤蛴一样美丽的脖颈,比瓠子还整齐的牙齿。由于这段诗运用了排比手法,因而读起来感到诗意酣畅,色彩艳丽,形象生动,格调清新,节奏鲜明,音调和谐,充分发挥了排比修辞手法的作用,收到了很好的修辞效果。《小雅·斯干》中“如跂斯翼,如矢斯棘,如鸟斯革,如翚斯飞,君子攸跻”。这一节由于运用了排比手法,不但使整段诗意酣畅,而且充分形容了新屋的高耸、直立、宽敞、华丽。尤其是“如翚斯飞”,更形容出他们的雕檐画栋,正如五彩的野堆在天空中飞舞,真是维妙维肖![6]《诗经》中还有很多排比句子。如: 浅论《诗经》的修辞艺术(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8078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