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迅的作品多以描写真实的乡村生活为主,可以说是中国文学史上“最早的乡土文学作家。”[3] 他对故乡的感情是十分复杂的,像所有离家的游子一样,对那片生养自己的土地充满了留恋,无论走到哪里都无法摆脱对故乡的风土人情、人文景观和故乡文化的眷恋之情。可是,国民的愚昧使他对故乡深感无力和痛心,因此投身文学领域,用手中的笔来批判和拯救国民思想。他在小说的创作中,“对故乡以儒、道、佛为主的中国传统的文化思想进行了深刻的剖析和批判。对传统文化思想的愚民性、“吃人”性及思想的腐朽给予了尖锐的抨击。”
二、 鲁迅小说中的乡土教育思想
阅读鲁迅的作品,首先涉及的是鲁迅的小说,尤其是他的乡土小说。在他的乡土小说中,描写这许多乡土风俗、童年趣事,当然更多的是用写实、冷静的方式表现乡土中国社会生态,当时社会的冷漠、落后、麻木、愚昧、势力等等,揭露旧社会反动势力的压迫与剥削,同情最底层的劳动人民,但又“怒其不争”也“哀其不幸”,反映出鲁迅真实的情感。
(一)《社戏》、《故乡》中的“故乡”意义
作为乡土文学的最早的开辟者,鲁迅并不单是为了写风俗而写风俗,而是将人物的描写、刻画与风俗展示相融合,在具有鲜明特色的地方风俗描写和生动的人物形象刻画中寄托作者对家乡的眷恋、忧愁与乡土批判。这一表现在《社戏》一文即可看出,“凡有出嫁的女儿,倘自己还未当家,夏间便大抵回到母家去消夏”,这一风俗就成为了小说中的主人公“我”的童年趣事,而那个有些偏僻的小渔村也成为了“我”的“乐土”。“因为我在这里不但得到优待,又可以免念‘秩秩斯干幽幽南山了’”。其实对于每个小孩子来说,无论是去外婆家还是去姥姥家都是充满着美好、快乐记忆的一件童年趣事,不然就不会有那么多流传已久,令人感动的歌谣了。《社戏》中的生活正是鲁迅儿时在外祖母家生活再现。整篇小说将儿童眼中的世态人情以平易深情的笔调展现出来,表现出这个小渔村的自然古朴,人情醇厚和人与人之间关系的和谐:小说中,“我”以客人的身份来到小渔村,在热情的在小村子里,一家的客,几乎也就是公共的。而陪“我”一起玩的是许多小朋友,因为有客人来了,他们从父母那里得了减少工作的允许,同我一起游玩。掘蚯蚓来钓虾,将钓到虾是送给“我”吃的;带“我”去放牛,善意地嘲笑“我”的胆怯;在月色朦胧的夜里乘着白篷船去看社戏;煮罗汉豆给我作宵夜。这如梦似幻的乡村生活似乎也只能出现在作者的乡土怀恋中,现实生活中是再难以重现了,因此在小说的结尾,作者感慨道:“真的,一直到现在,我实在再没有吃到那夜似的好豆,——也不再看到那夜似的好戏了。”在这充满着深情惆怅的感叹中,寄托了作家浓浓的眷恋之情。
当然,不是所有的关于乡土的记忆都是这样的如梦如幻、深情款款,更不是所有的乡土风俗都充满着诗情画意。在鲁迅的乡土小说中,乡土社会和乡土人物,更多是以愚昧守旧、封闭落后的面貌出现;乡土风俗,更多的是以国民性批判的背景出现。《故乡》一文描写的就是当时中国农村破产的景象,小说将美丽的童年生活以抒情的笔调描绘出来,将回忆里在海边的西瓜地上手拿钢叉的小英雄闰土和面前的已经被生活压瘪了的闰土作对比,写出了在多子、苛税、饥荒和官、绅、兵、匪的逼迫与剥削下中国农民受到的深重灾难。闰土的形象在过去的农村里是非常具有代表性的,他淳朴、勤劳、象大地一样沉默和厚实,承受了生活中一切的艰难和困苦。过多的艰难和困苦使闰土变的麻木。在这里生活上的威胁和逼迫远远比不上精神上的摧残,在闰土的头脑已经注入了一种壁垒森严的等级观念,他向命运低下了头,默认了那条横亘在自己和童年伙伴两人之间不可逾越的界线。这样的变化确实太大了,“我”的想象被现实击得粉碎,在记忆里本来清晰的图画也因而模糊起来。文中还通过杨二嫂小市民的习气来衬托闰土诚实的性格,将简单的情节表现得跌宕有致。“我希望下一代有新的生活——未经生活过的生活”,这句话说明文章的着重点不是对往昔的缅怀,而是对现实的挑战和指引人们去确信前途。 鲁迅小说中乡土教育思想研究(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815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