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众人大笑起来，这女狐真有意思，故事也有趣，拒绝的意思也在笑声中表达了，你们不认识狐狸，我就算出来了你们也不认得，出来一只老鼠，你也会当做狐狸。孙得言也大笑着说：“你不出来相见，我们今晚就不走了。”女狐笑着说：“留下来也没关系，如有冒犯之处，不许生气。”客人们担心女狐恶作剧，就走了。不过，他们过几天就会来一次，不为别的，就为了和女狐斗嘴为乐。女狐太幽默了，几乎每一句话，都能让大家笑得前仰后合，再滑稽的人也难不倒她。于是，大家戏称她为“狐娘子”。聊斋女狐

这一天，大家摆酒聚会，万福坐在主人位子上，孙得言和另外两人分坐左右，在尊位摆了一个坐榻，喊女狐出来一起喝酒。女狐推辞不会喝酒，在众人力邀下，女狐才答应出来坐着说话。不过，大家仍然只闻其声不见其人。

酒过三巡，大家开始玩骰子，输了喝酒。有一位客人输了，该罚酒，他把酒杯子推到上位，嬉笑着说：“众人都醉，唯独狐娘子清醒，帮忙代喝一杯吧。”女狐笑着说：“我不喝酒，讲一个故事助兴如何？”孙得言捂着耳朵不愿意听，他已经被狐女嘲笑怕了。众人都说：“你又要变着法子嘲笑人了。不过，有言在先，要是嘲笑人的话，就罚酒。”女狐笑着说：“我嘲笑狐狸怎么样？”大家都拍手说：“这个好，看你怎么嘲笑狐狸？”于是，都放下酒杯筷子，听女狐讲故事。

女狐说：“从前有一个大臣出使红毛国，戴着一顶狐皮帽子，红毛国的国王大为惊奇，问道：‘帽子是什么皮的？’大臣说狐皮的。国王问道：‘没见过狐，狐字怎么写？’大臣用手指在空中比划着说：‘左边是一个小犬，右边是一个大瓜。’”

得了，又被讽刺了，这不是嘲笑坐在主人两边的孙得言和另一位客人，一个是犬，一个是瓜吗？另外两位客人是兄弟俩，一个叫做陈所见，一个叫做陈所闻。两人看见孙得言的囧样，决定为他解围，就开玩笑说道：“雄狐哪里去了？任由雌狐在这里放毒胡说？”这话很明显，嘲弄万福是雄狐，想扳回一城。聊斋女狐

女狐岂能绕得了两兄弟，就大笑着说道：“这个故事还没有完，刚才被一群狗乱叫着打断了，请听我讲完。”看看，女狐嘴上根本不饶人，把客人们都笑骂成狗了。女狐接着讲起故事来。“国王看见使臣坐着一匹骡子，没见过，很惊讶。使臣告诉他说：‘这是马生下的。’国王又大吃一惊。使臣接着说：‘马生骡子，骡子生驹驹’。国王非常好奇，让使臣说得更详细一点。使臣说：‘马生骡子，是臣所见；骡生驹驹，乃臣所闻。’”

这一次，女狐把陈所见和陈所闻兄弟俩的名字加入故事里，取笑他们是骡子和驹驹。众人又哄堂大笑。至于骡子，是不能生育的，女狐为了取笑人，故意说成骡子生驹驹。大家都知道，和女狐斗嘴，是赢不了的，只会被她取笑吃亏，就约定，不准再开玩笑了，谁要是带头乱开玩笑，就罚他当东道主请客。聊斋女狐

过了不久，客人们都有点微醉了。孙得言戏弄万福，说：“我有一上联，你来对一对下联。”万福说：“说来听听。”孙得言说：“歌女出门访客人，来时‘万福’，去时‘万福’。”古代女子见了人得行礼，双手牵着衣摆，腰略微弯一弯，双膝略微蹲一蹲，嘴里说着祝福的话，这种女子独有的礼节，叫做万福。孙得言利用一语双关，来拿万福的名字开玩笑。 聊斋女狐(2):http://www.youerw.com/fanwen/lunwen_175669.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