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从“摇滚乐”到“泛摇滚精神”:概念的拓展
(一)“泛摇滚”概念的由来
“泛摇滚”概念首先是建立在“摇滚”概念基础上的,是从“摇滚”这个已为大家所熟知的概念上衍生出来的,这种衍生主要是基于这样一个主要的事实:在早期狭义的摇滚乐[1]逐渐发展为更广义的摇滚乐的过程中,“摇滚”一词本身的涵义一直在不停地泛化与拓展:摇滚一词在早期意义上大多与高分贝、高强度与极端疯狂相联系,但随着它在自己的发展道路上不断地扬弃与丰富自己的内涵,从最初的早期摇滚、民谣、硬摇滚,到金属、朋克、电子摇滚,再到后朋克、后摇滚,“摇滚乐”这一概念已远离最初以“吵闹”为特征的摇滚乐,而变成更加宽泛意义上的器乐音乐或实验音乐。比如,后摇滚的代表乐队之一——日本的mono乐队甚至声称后摇滚不是摇滚之声的而是古典的。
时至今日,摇滚已发展成为一种极多元的综合性的文化(譬如拥有着纷繁众多的流派,也有着衍生的如摇滚音乐节、摇滚服饰、唱片等综合性文化),很多的艺术、思想、实践乃至某种态度都可被称作“摇滚的”。换句话说,在摇滚音乐的发展历程中,传统的摇滚音乐逐渐泛化,精神本质更为拓展。因此,本文使用“泛摇滚”的概念,试图蕴涵两种意义:摇滚自身固有的“音乐性”和摇滚概念泛化而来的“精神性”。更明确地说,本研究主要试图提取“摇滚”的精神成分作为研究对象而不仅限于狭隘的音乐风格层面。
(二)“泛摇滚”概念的内涵
泛摇滚,作为从摇滚音乐中衍生出的精神象征,具有以下两种基本涵义:
其一,一种广义的“音乐性”。众所周知,声音是由物体振动产生的,那么是否可以这样理解:一切振动着的事物其实也应是产生了概念上的“声音”的。事实上,我们通常意义上的“听觉的”、“声音的”音乐,其是建立在声音这一载体与听觉这一感觉器官或者说感知工具上的。而人类的感知能力是有限的,有许多的声音是超出人类可听到的范围的。因此,从广义上来看,“音乐”不仅仅是一种艺术、一种许多听觉客体的总称,更不仅仅是一些“产品”、“工具”……它其实是这个世界的任何有形或无形事物以特殊的“运动状态”存在的一种表现。
当然,我们欣赏音乐最主要的途径还是基于自己的感知。从这一方面来看,摇滚乐是“放大”的音乐。人的感觉存在着一定的“联觉”现象,“人的情态(比如喜、怒、哀、乐)强度就是情绪或情感强度的体验。表现强烈的情绪与情感活动往往要用强的音响来表现;反之,平和、安静的情绪与情感活动往往就要中等或中等偏弱的音响来表现。这是联觉规律所决定的。大的声音使人产生空间知觉中的距离近,小的声音则使人产生空间知觉中距离远的联觉。而‘大音量’作为摇滚乐的一个标签性的特征”,使“音乐性”在感知上被“放大”、“多样化”和“增强”了,而表现的情绪必然的也因概念上的“乐器”的复杂性而更多样。因此,摇滚乐以其鲜明而强烈的表达方式成为了一种“放大”的音乐。
另一方面,广义的音乐精神可看作某种生命状态的对应,而用尼采推崇的酒神精神来描述具有泛摇滚精神的生命状态更是再贴切不过。热爱并宣扬音乐之力的思想巨人尼采,在古希腊的文化中找到了他所渴盼的那种极富生命激情与力量的象征——酒神精神,一种在“醉”的迷狂中感悟和触碰生命的精神,是一种人的整个有机系统的高度亢奋的狂喜状态:“在酒神的魔力之下,不但人与人重新团结了,而且疏远、敌对、被奴役的大自然也重新庆祝她同她的浪子人类和解的节日……一个人若把贝多芬的《欢乐颂》化作一幅图画,并且让想象力继续凝想数百万人颤慄着倒在灰尘里的情景,他就差不多能体会到酒神状态了。此刻,奴隶也是自由人。此刻,贫困、专断或‘无耻的时尚’在人与人之间树立的僵硬敌对的藩篱土崩瓦解了。此刻,在世界大同的福音中,每个人都感到自己同邻人团结、和解、款洽,甚至融为一体了。”[3]而音乐亦是酒神精神的典型代表。在音乐史上,尼采主张的那种敢于超越、突破和颠覆传统的“超人”精神更是鼓励了现代和后现代的音乐的不断前进,摇滚恰恰是其中典型的典型。总而言之,泛摇滚精神的音乐性,也正是生命状态的音乐性。 论儿童身心的“泛摇滚”特质及对学前教育的启示(2):http://www.youerw.com/jiaoxue/lunwen_37386.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