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艺术特色(3)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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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刘震云小说《一句顶一万句》的艺术特色(3)


“说话”也就是言语,是人们交流的重要工具也是主要方式,现代社会中,人们的生活节奏越来越快,彼此之间的交流逐渐减少,尤其生活在底层的民众,在物质平乏的情况下,每天为生计奔走,精神上的支撑相对薄弱,所以言语的交流显得尤为重要。刘震云的这部小说就是围绕“说话”展开的,小说的语言朴实平淡,用平民生活化的语言书写了一段生活的真实,质朴的话语中包含着生活的幽默,却又令人绕来绕去。就如“杨百顺他爹是个卖豆腐的。”[4]这一句简单平常到再不能平常的话,却给我们交代了一个事实,那就是杨百顺的爹就是一个卖豆腐的平常老百姓,也就为杨百顺后来坎坷的人生埋下了伏笔,如果他爹不是一个卖豆腐的,或许杨百顺就不会从事那么多底层人的工作(剃头、杀猪、破竹、挑水、种菜等),由一个“卖豆腐”引出了后来那么多一系列琐碎的事情,可见刘震云运用语言的艺术已达到了高超的水平。又如后来曹青娥女儿牛爱香的丈夫宋解放:“当宋解放的老婆老朱遇到事实在拿不定主意的时候,找宋解放商量,宋解放总是‘从何说起呢?’或者‘老朱,你说呢?’”[4]几个“老朱,你说呢?”下来,老朱自己已经把事情码放出来了。也许大家看到这只会想这很正常,只是宋解放没有主意罢了,但你再琢磨一下的话就不难发现刘震云运用语言的幽默。就如宋解放的口头禅“老朱,你说呢?”一样平淡且幽默的影响着老朱也影响着我们。刘震云小说的“绕”也有着非比寻常的影响力:现代的文学提倡语言简洁凝练,去除繁文缛节的无病呻吟,但刘震云在这部小说里非要给大家绕一下。小说中出现最多的故事情节就是“XXXX不是XXXX,也不是XXXX,而是XXXX,而XXXX不是XXXX,而是XXXX”。[5]文本里吴摩西想在元宵节玩社火,吴香香一口就挡回去了,拒绝不是因为吴香香不喜欢社火,而是吴摩西平常连馒头都卖不好也不是耽误生意,而是吴摩西没心,吴摩西与吴香香商量之后,吴香香不高兴了,不高兴不是因为而是因为平日以为他没主意,谁知道他挺有主意的,活生生的把玩社火变成了故意欺骗她的事。对我们来说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刘震云却绕了半天,像这样的例子小说里比比皆是,但这个绕给我们绕出了各个人物的人生轨迹,人就是在纠结与矛盾中生存的,人生不如意事十有八九,绕来绕去终绕不过一个生活,就是因为绕才绕成了我们复杂的人生百态。
刘震云的“绕”,绕的有道理绕的高明也绕出了这部小说的另一特色。在这部小说中,刘震云的给人物起的名字也很有讲究:就拿文章的题目来说《一句顶一万句》,我们平常说的话一句顶一句就已经很不错了,何况一句顶一万句,这句话就像我们人是完美的,没一点瑕疵与错误一样经不起推敲,但刘震云这么一位有影响的作家怎么会给文章起这么个名字呢?从文章的主旨和内容来看,文章中不管是杨百顺、牛爱国还是其他人都是不善于表达不会说话的人,所以寡言的他们说出来的话都是经过百遍的思考才说出来的,即使少却有无数种含义,关键是看当事人倾诉的对象怎么理解了。还有即使像吴香香那样能说的人,也能由一句话说成几句话由一件事说成另一件事甚至好几件事,所以一句顶一万句是有其具体含义的。再来看小说中主人公的名字,杨百顺——百顺、百顺意着什么事都顺顺利利的,然而作者却反其意而用之,描写了一个历经坎坷的孤独的杨百顺;又如裴家庄的剃头匠老裴,谐音赔,因贩驴和人相好被老婆抓住把柄,从此落下个叹气的毛病,还时不时的被老婆打压,受老婆一辈子的气不说还得听老婆哥哥的说道;又如给杨摩西说媒的老崔,取其谐音吹,老崔说媒,十桩有八桩说不成,明明可以成的也被老崔说吹了。刘震云的语言是从平民的生活语言中凝练出来的精华与幽默,没有辞藻的华美却句句深入人心。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