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苏童与麦卡勒斯小说中的地域情结(2)
时间:2023-06-22 21:58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苏童和麦卡勒斯的小说都以各自所熟悉的“地域”为背景,在创作建构了意蕴独特的世界。本章将对此二位作家的地域情结做一个简要的综述。 第一节 阴柔绮靡的故乡 苏童生于苏州,居于南京,异乡的秦淮河一次次冲荡着他隐秘的心事。在他笔下,充盈着对熟悉的南方故乡所作出的种种明确的表达意识。他有意或无意的建构起南方的乡街,这是他的纸上故乡,亦是作品中人事流徙的归宿。苏童正是通过回忆和想象,以爱恨交织、汪洋恣肆、奇绝瑰丽的文字,讲述着故乡的时间、人事、命运神秘的嬗变。 潮湿狭窄的巷道,幽深的宅院曲径,在河边蓬勃向上的树木,紧密相连的房屋,温热淫靡的气候,如此的杂密、欲坠、压抑的生活环境造就了他笔下南方世界绮靡、华败、暗藏爆发的艺术风格。苏童从来没能在精神上断离与故乡的基带,这种爱痛交织的心灵状态在其小说中表现为:他未曾离开亲自构建的“枫杨树”故乡。这个地域虽然开满了猩红的罂粟,被赋予难解的神秘气息,却与现实中的故乡颇为神似,潮湿、阴柔、温熏。在《飞跃我的枫杨树故乡》中他写到“直到五十年代初,我的老家枫杨树一带还铺满了南方少见的罂粟花地,春天的时候,河两岸的原野被猩红色大肆侵入,层层叠叠,气韵非凡,如一片莽莽苍苍的红波浪鼓荡着偏僻的乡村,鼓荡着我的乡亲们生生死死呼出的血腥气息。” 在罂粟花苞的掩映中,苏童叙说着神秘的宗族仪式,游荡凄惨的诡异疯妇,风流厮混的不肖子孙,百年相传的禁忌与传说,以及陷于出走、逃亡、回归的循环宿命。 论文网 香椿树街是苏童小说中迷恋逃亡的个体所热衷的心向往之地,也是苏童纸上的第二故乡,见证了绝大部分情节铺排开来的过程。苏童曾经说过:“南方屹立在南方,香椿树街则疲倦而柔弱地靠在我一个人的怀抱里,多少年过去了,我和这条街道一样,变得瘦弱而又坚强。我对这条虚构的街道充满了温情,还有敌意,我不知道我的灵魂还在不在这条街上。” 苏童孜孜不倦地建构着的街道香椿树街实际上没有一棵香椿树,它曾是厂狱行刑之所在,肮脏不堪。笼罩在南方阴霾、黏腻、肮脏空气中的香椿树街在《城北地带》中被描绘成一个庞大的酱缸,它容纳孕育着一切腌臜,在冗长的雨季里不断发酵,散发出猛烈的恶臭、无尽的病菌和致命的毒。 苏童不厌其烦地虚构着的枫杨树乡(精神和文学双重故乡)被视为迷途与归路所寄之地,而对城市香椿树街,作者则尽情抒写、重温那种青春期的独有的热血、孤独、迷惘、崇尚暴力等“少年血”的气息和轨迹,从地缘背景来看,香椿树街与枫杨树乡构成了一种时空交错奇异的美感,在历史及社会的力量交相为用的生发下,肇始了形形色色的人事。而从枫杨树到香椿树所形成的轨迹,又似呼应了现代文明逐渐把乡村边缘化的进程。苏童在创作中构建的南方世界便以如此表征呈现在读者的面前。虽然南方的景象因温软的气候而各显旖旎,但人事境况与地理特征的交杂却又渲染出南方淫靡的氛围和阴郁的气息,尽显江南颓靡的特质。 第二节 衰败隔绝的小镇 被称为“沿着福克纳脚步继续行进的南方作家”的麦卡勒斯,其创作被深深地打上了地域文化的烙印。虽然在少年时期就已离开了美国的南方,但纵观她的小说便可轻而易举地发现,那股南方作家特有的气质、那份南方人专属的光荣和梦想,历史和情感,都弥漫在字里行间。“麦卡勒斯主张一个作家要反映出自己出生地的风貌,不能逃离属于那片地区的声音样子和记忆。” 所以和苏童一样,她总是以她熟悉的地域为小说创作背景,衰败隔绝的南方小镇便成了人物情节的孕育之地。除此之外,她的作品的语言风格上也处处洋溢着南方的气息,南方古老的语言习惯,在字里行间透露了出来。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