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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两种思想的结合下，《最后的情人》诞生了。相比残雪前期的作品，这部小说的反阅读倾向明显弱化，理性的控制在增强，那种阴森怪癖的气氛也减弱了。这也是这部小说被一些专家、学者诟病的原因之一，认为其失去了残雪个人的特点。的确，对于采用直觉式阅读的读者来说，这部小说的意象带给读者的冲击要明显弱于《黄泥街》、《苍老的浮云》等前期作品。但是，这种过于怪异的意象会喧宾夺主，让人只注意到阅读时的感官刺激，而忽略了对小说主题的探索。同时，也正是残雪有意识地开辟小说的叙事空间，理性思维的更多加入，才使这场实验性质更强，实验条件更加多样，实验结果更加精确，在主题上也挖掘得更彻底。来自优Y尔L论W文Q网wWw.YouERw.com 加QQ7520~18766

《最后的情人》在空间开辟领域的成就是巨大的。这部小说在“实验”空间的开辟范围之大，对复杂人性探索程度之深都是大大超越之前的作品。但是，很少有研究者挖掘《最后的情人》在空间领域开辟的价值，多数学者依然注重的是通过叙述学分析残雪是如何创造出这个“叙事迷宫”的，而空间也只作为“迷宫”的一部分略加分析。《最后的情人》中的叙事空间的作用远不止此。残雪有意识地开辟了多种类型的空间，涉及西方与东方，城市与乡村，现实与幻境，家园与征途，甚至还有身体化空间，现实价值体系、各种现实中的限制被完全抛开。只有在这种没有任何约束的无限时空中，人性的发展才不会受到任何限制。只有开辟各种实验条件，才能让实验对象尽情地表演，让人性尽情地去发展，才能让最终的实验结果更加准确。正是多重叙事空间的开辟，才使得这篇小说对人性的探索层层深入，达到了一个非常深入的地步。笔者将简要分析《最后的情人》实验环境——叙事空间的特点，以及在此种实验环境下的实验结果——对人性的挖掘。

一、叙事空间的开辟

《最后的情人》保持了残雪一贯的风格，故事情节是破碎的，并不是按照时间顺序展开的，而是依靠空间的转化层层深入。残雪在这些空间里进行实验，她想探索在一个没有世俗约束的世界，人性将会如何发展。残雪曾说：“我的创作企图达到的，是突破限制，将封闭的空间变成开放的空间，让人的可能性在那里头变成逼真的真实。” 但是现实中我们总会受到各种精神、肉体上的限制，无法展现最真实的人性。为此，残雪只能充分调动自己身体的潜能和激情，创造出一个个没有世俗约束的空间，也正是因为实验空间的多种多样，才能让他们在各种条件下尽情表演。可以说，这部小说的空间特点对小说主题起着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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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时代的进步，现代文明对人的要求越来越高，约束也越来越多，道德、家庭伦理、社会关系、法律、地位等等，都限制着人的行为，让人不能在生活中“肆意妄为”。而这种约束越来越严重，就使得人性越来越压抑，人在无意间中逐渐丧失个性，变成了社会的“玩偶”。在《玩偶之家》中，丈夫海尔茂在乎的只有金钱和名誉，把妻子娜拉当作是自己的附属品，认为妻子就应该三从四德，以丈夫为重。因此在娜拉为了帮自己无意间“损害”自己名誉后，大骂娜拉。娜拉在看清丈夫的真面目后，毅然离家出走，并强调自己首先是个人，是和他完全一样具有独立人格的人。正是越来越多的社会规则的约束，让人的精神不能自由，人逐渐学会了“带着枷锁”生活，习惯了被社会束缚。随着桎梏的进一步加深，人逐渐意识到了自己被社会化了，失去了自我的意识。终于，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倡导解放个性。但是在社会中的人，总会受到社会规则的约束，没有办法完全释放自己的欲望。并且，在中国，一直存在尊“心”灭“身”的现象，尤其到了宋儒那里，，“存天理，灭人欲”的挂念占据了支配地位，欲望成为人们修缮之大敌。 在这种“道德”思想桎梏下，人性越来越受到压抑，欲望进一步被妖魔化，成了一个贬义词。人为什么要有另外的空间与时间呢？那是因为他不自由，他的欲望得不到释放，他的精神没有发展的场所。 于是残雪有意识地打破这种空间对人的限制，把世俗的人性放置在一个“原始的世界”进行实验，探索没有限制的人性会如何发展，从而更深层次地探索人性之光。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