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逃离—回归小说的女性主义研究(2)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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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罗逃离—回归小说的女性主义研究(2)

(一)男性中心主义的解构

在福柯的论述中,身体可以被塑造、规训而成为权力的施展对象。身体会受到权力的限制。那么在父权制社会中,男性为了自身的需要,为女性制定了一系列规范化的标准,使她们在行动、语言、思想等方面经过规训而符合男权的愿望。因此,女性主义试图反抗男权对女性的规训来解构男性中心主义。

门罗正是通过展现各种挣扎状态中的女性,来解构“女性”这一定义。小说《机缘》、《匆匆》、《沉寂》中的主人公朱丽叶是个美丽机灵的姑娘,二十一岁就已经获得了古典文学的学士与硕士学位并在撰写博士论文。但她仍然总是被劝告:多结点人缘,要融入社会,找一个和自己家庭类似的中产阶级家庭嫁了……朱丽叶心怀失望而选择了逃离,来到荒野鲸鱼湾投奔只有一面之缘的男人,不顾他已有妻子和若干情人,和他生活。朱丽叶的逃离正是对社会规训下的女性身份的反叛,对男性话语权威的反抗。

对月经的厌恶同样表现了她对自己女性身份的拒绝。“每月一次的来潮简直是她生活中的一个祸害。有时,它甚至都影响到她那些历时三小时的重要考试,因为你总不能离开考场去加固防御吧。她脸色潮红,肚子里有点胀痛,而且稍稍有点头晕和不舒服,她重重地往便桶上坐下去,取下湿透了的卫生巾,用手纸包上,扔到专设的秽物桶里……她把手伸到冲水的按钮上,却注意到前面贴有告示,说火车停下时切勿冲便桶。显然,这意味着当火车停在车站近处时,此时冲厕所,秽物肯定会极令人不快地落在众人看得到的地方。但是眼下,她只得顶风行事了。” 月经常与易怒感和焦虑感混合在一起,它让女性身体不适,还妨碍日常生活和工作,对女性心理也产生很大的影响。朱丽叶甚至认为,自己的经血比自杀者被轧烂的身体还要污秽和可怖。月经如同噩梦一般提醒着朱丽叶的女性身份,她的聪明被认作低能,她想继续读书却被认为嫁不出去……朱丽叶对自我女性身份的厌恶实际上也正是对传统的“女性”定义的拒绝。

而《逃离》的主人公卡拉更直接是一个“男性”的形象,“光着腿,光着胳膊,站在梯子的顶端,坚毅的面容被一圈蒲公英般的短鬈发围着” 。西尔维亚赠送的礼物——赛马的男孩就暗含着卡拉的“男性气质”。

《激情》中主人公格雷斯与男友莫里看了电影《新娘的父亲》,十分讨厌里面像伊丽莎白·泰勒的女孩子。“她无法解释,自己也不太明白,她所感觉到的并不完全是妒忌,而是一种愤怒。并非因为她不能那样散漫地花钱购物,那样穿衣打扮。而是因为人们都认为女孩子就应该这样。那就是男人——一般人,所有的人——认为她们应该是的样子。漂亮、当成宝贝似的供着哄着宠着,自私而又蠢笨。女孩子似乎就应该这样,那才有人为之神魂颠倒。这以后呢,又会当上母亲,一心都扑在孩子们的身上。自私倒不自私了,但还是一样无知。永远都是如此。” 格雷斯不仅仅是出于嫉妒,而是站在女性视角对这种不公正的社会准则提出批判。因为这一准则的前提是女性“自私而又蠢笨”,意味着失去对知识的追求。知识被男性掌握,女性作为弱者没有权利探索知识。而格雷斯学习了历史、植物学、动物学、英语、拉丁语和法语,之后又学习了一般认为是女生最不易学好的物理化学、三角、几何与代数。被问起原因,她只是回答“想把义务教育能免费提供的东西都学到手罢了” ,但实际上是对男性把握知识的反抗。格雷斯对看书近乎饥渴,“格雷斯一分钟也没睡。她光是读书,几乎一动都不动,短裤下面的光腿因为出汗都跟皮革粘在一起了。她浑然不觉,也许是因为读书读得太愉快了吧。” 女性通过表现对知识的渴望和掌握力来表现对男权的反抗,在反抗社会公认的女性形象中塑造自己。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