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廷弼及其《新兵全伍脱逃疏》晚明逃军问题(4)_毕业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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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廷弼及其《新兵全伍脱逃疏》晚明逃军问题(4)

夫此兵已属难处,而何况新兵;巡道已不能拿报,而何况乡官。顷,臣檄赞画往召逃兵,正身皆匿不出。但家属口称愿朋偿安家银两,及欲另佥精壮补伍,而屯民皆怨詈不绝口,此赞画之若也。今其逃不止几千人矣。臣为此与部道大费商处,欲下补亡之令,强使复伍,而终属不愿。万一临阵脱逃,为患更大,则其难在日后;欲严追饷之限,勒令还官,而追及家属,万一激成他变,为患更近,则其难在目前。况令转输召买,劳役万端,乱离汹汹,只欠一死,君复加此骚扰,祸真有不可知者。此又臣之苦,而地方之忧也。夫未逃而不能申严军纪,以禁于前,则臣为无法;既逃而不能设法区处,以善其后,则臣为无才。既以风声闻于贼,而敌思乘隙,则臣为致寇;又以榜样示诸君,而人思效尤,则臣为玩兵。有臣如此,将焉用之。此臣之所以自陈驭军无律,而愿归罪于司败者也。

伏乞皇上将臣罢斥,别简贤能来治此军。其南衙兵逃者,责成海盖道康应乾设法调停,河西兵逃者,责成分巡道张凤翼多方拿解,虽非两道经手之事,而赞画之法不能行于切近乡里,本道之法犹能行于旧日召头,地方公事亦有不得而辞其责者。乃臣则因是而叹“以辽守辽”之说误边误国,而人卒莫之悟也。夫其初为此说者,辽人为自用地耳,主此说者,为用辽人地耳。乃惮于微调者,艰于措饷者,乐其说而演之,以为远微不如近募也,图存不必速求也,贵精而不贵多也。遂因是以缓于微调,今其说屡试不验矣。来自优I尔Y论S文C网WWw.YoueRw.com 加QQ7520~18766

所云不如近募、不必远求者,亦可以退而止矣。独贵精之论尚有牢固不破者,臣请以象棋喻。车、马、炮、卒,有一子之位必得一子以填之,如贵精而已,只须精用顶卒,而边旁四卒可无设也。傥对垒者五卒并进,何以御之?今辽阳、沈阳、抚顺、清河、叆阳、宽奠、镇江各相去数百里,或百数十里,皆当贼一面来路,不置兵,无以阻其阑入,不多置兵,无以当其聚攻。如主责精之说,势之不能分散布置,必屯聚辽城一处,然后可,而以应沈阳则百二十里,应抚顺、清河则二百余里,应宽奠、叆阳则三百余里,应镇江则四百余里,鞭长不及马腹。

想贵精者另有一种神奇手段,请自为之,而臣甘处才力不及之科矣。况海州、三岔河、金、复等处尚议添设,以护海运,以防门户,臣更不知贵精者作何铺摆。若云物力之匮难于供输,地方之窄难于安顿,则臣既知之矣。傥非国家建都逼近,则似此一向沦于夷之地不可感以忠义之人,弃之可也,何必救。惟其不得不救,则兵不得不多。苟为不多,而但取支吾,苟延岁月,此第可以待寻常抢掠之虏,而决不可以待战胜攻取、图王定霸、不得辽东不休之虏也。与其以二三年之费延为十数年之用,而且贻时留变生之患,孰若以十数年之费并为二三年之用,而速收一劳永逸之攻。昔者,播在西南一隅,有何紧要?杨酋一战,而缩匿囤上,有何难除?尚费正兵二十余万,而取之各土司者不与焉。今是何等地方,何等贼势,比阿骨打初起气势更狠,而谋事者乃作如此议论,不至误尽国家人事,必不止,臣亦惟有付之浩叹耳。惟皇上自为宗社计,而独断独行之。臣愚幸甚,危镇幸甚。

缘系新兵全伍脱逃,军声大损,谨具实奏闻罢斥,以正驭军无律之罪,并乞勒中外诸臣,无靠“以辽守辽”之说,以缓微调,而误残镇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赵进功亲赍,谨题请旨。[8]

此疏详细叙述了万历四十八年辽东一次大型逃兵事件的始末。当时赞画刘国缙招募新兵共一万七千余名,并派往辽东各地,不过数日,各地纷纷来报新兵逃散殆尽。熊廷弼对此虽震惊,却也认为是意料之中,故而作此文以论述其对于此次逃军事件的看法。论文网 (责任编辑:q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