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经》叠音词研究(2)
时间:2017-02-04 16:22 来源:毕业论文 作者:毕业论文 点击:次
从这些定义中可以看出,无论是语言学家们给叠音词下的定义,还是百科全书中指的叠音词,都强调叠音词是由两个相同音节的重叠所组成的双音词,而这“两个相同音节”即可以是语素,也可以是词。例如《诗经》有“忧心惴惴”中的“惴惴”,“忧心悄悄”中的“悄悄”。“悄”与“悄悄”同意,这种重叠与现代汉语的用法是很相似的,重叠之后表示程度上的加深。 在判断一个词是否是叠音词的时候,不仅要看这个词的组成形成,也要思考组成这个词的语素之间是否有内部的语法关系。在《诗经》中有两种情形曾被当做叠音词来处理,一种是作用相当于叠音词的词,一般的构成形式是在单音节的前面加上“其”、“有”、“斯”等等,比如说“季女斯饥”中是“斯饥”、“硕人其硕”中的“其硕”,这应该是受到了毛传的影响,因为毛传当中有多处是以叠音词的方式来解释这些词的,这些结构虽然作用相当于叠音词但是两个音节是不相同的,在外部形式上和语言上就和叠音词概念相左;而另一种情况则刚好与之相反,是外在书写形式相同而内部存在语法关系这就与叠音词的要求不符,例如《郑风•大叔于田》中有“叔于田,乘乘黄”句,第一个“乘”是“乘坐”读作“chéng”,而第二个“乘”指的是四马一车的单位,应读作“shèng”,这样的情况很明显是不能被当做叠音词来研究的。 而关于《诗经》中叠音词词性的判断,学界现在大致有两种看法:一种以郭锡良先生和朱广祁先生为代表,两位先生认为诗经中的叠音词全部可以归纳到形容词或状态形容词当中;另一种则以向熹先生为代表,先生认为《诗经》中的叠音词不仅是形容词,还存在其他的词类,他指出《诗经》里重言词绝大多数是形容词,只有五个是动词,一个是名词。向先生所指的五个动词分别是“处处”、“吉吉”、“语语”、“宿宿”、“信信”,而一个名词则指的是“燕燕”。 郭锡良先生也在他的《先秦汉语构词法的发展》里指出:“全面考察《诗经》的353个叠音词,全是状态形容词。”[3] 而向先生对自己的提法也给出了较为合理的解释,比如他对《周南•燕燕》中“燕”重言“燕燕”就提出了两个可能的原因,一个是修辞方面的需要,重言“燕”为“燕燕”可以使句子凑足四言句匹配下文,虽然这种方式在《诗经》里还没有其他的例子。另外可能是方言方面的原因,他指出,在现代汉语的某些方面还有这种名词重叠构词的现象,此外,重叠词“燕燕”在别的古书里也可以找到佐证,如《汉书•外戚列传》中就有童谣:“燕燕,尾涎涎”。 虽然诗经中的叠音词大部分都是形容词,但是一些极个别的叠音词是动词性和名词性的,这是应该看到的,是不能一概而论的。本文从三个方面分析决定采用向先生的提法:首先用向先生的提法去解释这6个叠音词在文中的意思似乎更符合上下文是意思,例如:《周南•卷耳》中的“采采卷耳”里的“采采”就应该被看作是动词,“采采”一词在诗经中出现了4次,分别是“蒹葭采采”、“采采芣苢”、“采采衣服”和“采采卷耳”,本文认为前三者可以看做是形容词,但“采采卷耳”中的“采采”看做是采摘这个动作的重复更符合诗意,因为根据这首诗表现妇人思念远方丈夫的诗意,“采采卷耳”翻译为“繁复采摘,却没有装满箩筐”要比理解为“茂盛的卷耳”更能表现主人公内心的纠结;其次,《诗经》所处的年代正是汉语大变革的时期,在此之前的文献中双音节词是极少出现的,而在《诗经》中叠音词就大量运用,这说明这时期语言的运用是活跃的,是创新的,那么就不妨把《诗经》中的叠音词的词性也看得灵活些;最后就是在向熹先生提出叠音词有动词和名词后又有学者找出了《诗经》中的另外的动词性的叠音词和名词性的叠音词,动词性的有“采采卷耳”中的“采采”,“哀哀父母”中的“哀哀”,而名词性的有“子子孙孙”中的“子子”和“孙孙”,这些提法也得到了许多学者的认同的。所以本文在对《诗经》中的叠音词进行统计时,参考的是向先生和近年来学者们又提出的几个动词性的和名词性的叠音词的观点。 (责任编辑:qin)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