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人性恶的诗意展示来自优I尔Y论S文C网WWw.YoueRw.com 加QQ7520~18766

阿乙的犯罪小说与一般揭示警察侦查案件过程的小说不同,更多的笔墨是用在罪犯的行事犯罪过程上。而在这过程中,用诗意的语言勾勒环境、描画动作,将遮蔽在犯罪事实下的人性揭露了出来。“诗意”对于犯罪小说来说,给读者带来的不仅仅是生动的描述,更多是对小说叙事的感情化。虽然在犯罪小说最后的结案时有大量的留白,但阿乙的犯罪小说框架是清晰的:由案发,到结案。阿乙的犯罪小说创作,如同在空旷的沙漠上,其笔下的诗意和狂风般的叙述融合一起,一遍又一遍吹起,慢慢地,一抹迷蒙的绿色在沙漠的风沙中凸显,有些朦胧,有些模糊不清,却依稀可辨,永不暗淡,这抹绿色就是人性的光辉。论文网

阿乙善于将暴力掩藏下的人性酝酿于诗意的描写中,当然不仅仅是把诗意用于叙述事件发展,他也把诗意用在暴力和血腥的杀人事件中。《下面,我该干些什么》中还是一名学生的“我”,用弹簧刀捅进了女同学孔洁的腰腹中,完成了一次犯罪。阿乙对“我”捅进一刀后,孔洁血流满地的场面是这样描写的,“洁白的T恤已染出一团极端的红,就像红上浇了一层红,鲜艳怒放如牡丹。我从没见过如此大的牡丹,觉得恐怖。”[1](p48)对于这样的血腥暴力事件,一般的犯罪小说会着重写罪犯变态的心理和疯狂的动作,至于环境描写,将在一般犯罪小说中,原本用“血泊”两个字可以概括清楚的内容,拓展成“极端的红”、“牡丹”这样诗意又生动的表述,而年纪轻轻的杀人犯“我”的反应则是“觉得恐怖”。由此可见,在诗意的描写下,掩藏着小小的人性光辉。“我”在看到一地的血污时,会感到恐怖,说明“我”还没有完全麻木,虽然后来的行为是继续在孔洁的脸上连划几刀,但是也是建立在已经将一个人败坏了的基础上的,在“我”的心中,后来的行为,也就不那么重要了。“我”的犯罪是可恶的,可是我们也不能忽视他在作案的过程中展现出的那一点点惶恐和害怕,他还是有人性的,不过是扭曲的、罪恶的。

同样用诗意展现人性扭曲的,还有这样一篇小说:《情人节爆炸案》。罪犯吴军和何大智作为一对被世人所歧视的同性恋情侣,为了告知全世界,他们委屈,愤怒,遭遇了不公平,而选择了自杀性爆炸,造成了十五人死亡,二十三人受伤的结局。在小说的结尾揭露作案原因时,阿乙叙述了二人自杀前的对话,吴军说:“别嗯了,看着我,孩子,就这样看着我。跟我说,我爱你。”何大智说:“我爱你。”吴军说:“大声点。”何大智大声地说:“我爱你。”这样一段简洁又富有深情的对话,体现了两个无畏自杀,不顾生灵的罪犯内心深处的人性,他们彼此相爱,愿意和对方一起承受苦痛,一起解脱。这个造成重大死伤的残忍的故事,用这样直接的告白结尾,部分消解了故事本身的残酷,诗意十足。[2]

这是阿乙独特的呈现犯罪小说中罪犯的人性的方式,叙述犯罪有很多种语言方式,暴力的语言、血腥的画面都是很好的体现方式,但是用诗意渲染血腥,让暴力染上诗意的气息,体现出人性的光辉,是阿乙的犯罪小说独有的。在他的作品中,犯罪是用诗意的叙述来展开的,而这样生动的方式,将罪犯隐隐的人性光辉表现出来,让读者在阅读中,抛开罪犯就是穷凶极恶之徒的认知,更好地理解其作品,理解罪犯的内心世界,感受罪犯的人性光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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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读阿乙小说中人性的压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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