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由于汉语有自己的独特的特点,因此采用西方的语法体系来分析汉语的句子,不免给人以生搬硬套之感,也产生了许多矛盾:在字(词)本位的语法体系里,词类、词组、句子成分、中心词等基本概念很不协调;而在词组本位的语法体系里,把各类词组的结构,功能描写清楚了,那么整个句法也就描写清楚了。因为所有的句子都是由词组构成的,句子只不过是独立的词组而已。这样,词组和句子就不必分两套来讲。因此,词组本位的语法体系相对于字词本位,句本位的语法体系来讲,更加适合汉语。[6]
五、朱德熙先生在汉语语法学研究取得成功的原因
可以说,朱德熙先生是自《马氏文通》以来对汉语语法研究最为全面,最为透彻的汉语语法学者之一。他的著作不是很多,但是每一篇都可谓是呕心沥血之作,属于以质胜量的典型代表。他的思想对后代的启示很大。通过对朱德熙先生的著作的阅读,我们可以发现先生的研究具有以下的特点:
(一)唯物辩证法的指导思想
通观朱德熙先生的著作,我们发现朱德熙先生始终坚持“形式和意义的相互验证”。他说:“对于语言的研究应该包括形式和意义两个方面,应该把形式和意义结合起来。”这体现了先生辩证唯物主义的研究原则。[4]
(二)开拓创新的研究视角
一个研究者所取得的成就大小,不仅在于他的勤奋程度,而且还在于其研究的视角和眼界。先生不仅对现代汉语的特点有着充分的了解,他还有着很好的外语和数学功底。外语使他能够接受外国先进的第一手的理论成果;数学使他有着良好的逻辑思文能力。具备这些良好的优良素质,再加上先生勤奋严谨的治学态度和善于思考的精神,因而能够在众多语法研究者中脱颖而出成为语法研究的大家。[5]
(三)善于批判借鉴语言学理论
林玉山的《论朱德熙的语法思想》及何云的《试论朱德熙语言研究的方法》都为我们介绍了朱德熙先生语法思想的来源。这其中既有国内的也有国外的。先生几乎颠覆了旧的语法体系。
朱德熙先生不仅注重对汉语事实的描述还重视对方法论的探索。50年代,朱德熙先生的《现代汉语形容词研究》一经出版,便以其崭新的研究方法博得了同行的一致赞扬。它全面调查了现代汉语的形容词,被赵元任先生称赞为是同类文章里最好的。而《说“的”》又从现代汉语里面出现频率最高的“的”字入手,通过比较带“的”的结构和不带“的”的结构的比较从而归纳出“的”性质。这样的做法不仅一改传统的研究方法,而且还使得研究更加省时省力,使人眼睛一亮。《说“的”》也还采取了分布分析的方法,足可见先生对西方先进语法理论的驾驭能力。
(四)生命融于学术的崇高精神
自先生开始研究现代汉语语法以来,几十年如一日,兢兢业业,不知疲倦。朱先生曾说:“研究好语法我们责无旁贷,要不然,汉语语法研究的中心可能就会转移的国外。”这正是一个爱国学者所应该具有的社会责任感。此外先生崇高的精神还表现在他做学术的非功利的心态上。朱德熙先生所有论著加起来也只有五卷,其中论及语法的只有三卷,但是每一篇著作都有很高的学术价值。不是先生写不出来更多的文章,而是先生认为做学术是不能有功利心的。先生曾说:“作学术要有童心才行,要像小孩玩泥巴一样,只有本身的乐趣,何必去在乎其他的东西呢。”这足可以看出先生高风亮节的态度,以及对汉语言研究的热爱之情。[5] 论朱德熙先生的语法思想(5):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11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