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在冥间的官场方面,两本书大体相同,只是《子不语》在描写手法上不如《聊斋志异》来的出彩,但在揭露官场黑暗上其实是一致的。可以这么说,阴间官场是人间官场的影子,通过实写阴间官场来达到揭露人间官场的腐败与黑暗的目的。《子不语》中卷八的《蒋厨》,通过蒋某的家厨李贵因夜间行走不慎,冲撞了城隍神的仪仗,差点被捉拿问罪,最后还是因拿出了“三牲纸钱”作为鬼卒的“孝敬之礼”,才被释放的,这显然是人间现实官场黑暗影子的再现。再如卷八的《土地受饿》,通过张某梦见昔日好友顾某在阴间做土地神却“终年无香火”、“往往受饿 ”来表现官吏只有欺压百姓、作威作福才可步步高升,想做清官的人往往会穷困潦倒,由此可见,阳间官场是多么丑恶与黑暗。《聊斋志异》也是如此,例如,《伍秋月》中,女鬼被隶卒百般调戏,就是对公门丑恶现象的鲜明揭露。再如,《公孙夏》通过国学生某在冥间捐资获得官职,借书中人物之口说出“但有孔方兄在,何问吴越桑梓矣 ”,可见官场上的钱钱交易。在这一方面,两本书的出发点是一致的,这是他们的相同点。
再次,在科举制方面,袁枚没有直斥其本质,只能看到表面的危害,揭露考生的痴迷功名,考官的昏庸,对其根源并没有揭露出来,这是二者的不同点。《聊斋志异》中“素秋”篇,就指出功名和考题皆可以用金钱买到,只是看价格的高低罢了,如果这只是点出“试官无目”,那到了“司文郎”中,这种考试完全就是庸才的选拔赛,毫无意义。不仅如此,蒲松龄还指出了科举制对世态人情的危害,例如“镜听”一则,就是点出了科举制对于家庭亲情的危害,会读书则家人爱之,不会读书则家人厌之,由此可见,世态炎凉到了何种地步。而《王子安》,则指出科举制不能选拔出真正的人才,道出了科举制的实质——为统治者挑选卫道士,这一点,袁枚没有揭露出来,或者说袁枚只是写出了这种选才方式的可笑,并没有深入研究,毕竟袁枚还是受过一点科举制的恩惠的。除此以外,袁枚本人是倾向于追求一种隐士生活,这从他的“性灵说”、“著我”理论就可以看出,他是追求一种自然淳朴的生活,当然不会对科举制过多的关注,当然,也不能否认,上流社会滋生了袁枚这一想法,毕竟在那个腐败老化的封建社会中,袁枚想做清官而不得,就只能退居随园,借一些诗词文章来表达自己的思想感情,这种想法也决定了他不会对科举制深度剖析,只会借一些饶有意的笑话来引起人们一些思考罢了,例如卷十三的《乡试弥封》中的程某因解错题而中,这是在讽刺统治者,却没有深度剖析,换言之,袁枚并没有揭露出实质,他只是理智的逃离了官场。 《子不语》与《聊斋志异》的思想内容(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28143.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