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性中最根本的、最宝贵的应该是亲情,是人与人,家人与家人最长情的羁绊。高尔基曾经说过:“时间的流逝,许多往事已经淡化了。可在历史的长河中,有一颗星星永远闪亮,那便是亲情。时间可以让人失去一切,可是亲情是割舍不去的”。[3]它不会因为时间的停留与消逝而消失,也不会用因为坏境的变迁与更迭而淡薄,更不会因为政治舞台的落幕与开场而疏离冷漠。它就是它,无论世界怎么变化,它依旧站在最初的位置,等你把它继承延续下去,这才是最真实的人性。在《第九个寡妇》中,最让我们动容的就是王葡萄对孙二大的那种至死不渝、超越一切的亲情。
《第九个寡妇》中最是传奇的一件事就是,王葡萄掩护她的公爹孙怀清三十多年,时间上跨越了新中国历史上政治混乱的三十年。经历了从抗日战争、国共内战、土地改革、大跃进、文化大革命、粉碎四人帮,近半个世纪的历程。她以一个弱女子的肩膀,扛起了整个家的责任。在那些个人人自危的年代,每个人更多的是想方设法的远离那些和政治相关的人和事。而对被划为“地主”“恶霸”的孙二大更是避之不及。人就是这样,看到有利事情,削尖了脑袋也要掺和进去,如果是有害的事情,则是有多远就走多远,仿佛那是病菌,沾上就跑不掉一样。这就是政治,这就是人性。然而,史屯却有这样一位不惧政治,坚持内心的女性,她就是王葡萄。
王葡萄是被孙怀清救下的一个逃黄水死了亲人的小姑娘,后来跟在他身边并且做了他儿媳妇。孙怀清对于王葡萄来说,是救命恩人,是生活的老师,更是她生活下去的精神支撑。他就像明灯,指引着葡萄前进的道路。而在葡萄心中,二大很重要,她可以失去一切,唯一不能失去的就是二大。没有了二大,她就没有了爹,没有了家,那么也就没有了王葡萄这个人。
她是一个聪明勤劳的女子,可是也是一个有点迟钝,有点认死理的“死心眼”。在人人都在学习、进步、提高觉悟的时候,只有她还在坚持自己的想法,不听别人劝告。尤其是在提到阶级的时候,更是把之前学过的东西全都忘记了。在土改队长教育她分清阶级的时候,有这样一段对话:
女队长奇怪了,说:“葡萄你哪来的爹?爹妈不是死在黄水里了?”
葡萄说;“孙二大也是我爹呀。”她眼瞪着女队长。心想孙二大才坐几天监,你们就忘了这人啦?
“葡萄糊涂,他怎么是你爹?!他是你仇人!”
“不是这意思,葡萄,我的意思是谁是亲的谁是热的要拿阶级划分。”
“再咋阶级,我总得有个爹。爹是好是赖,那爹就是爹。没这爹,我啥也没了。”[4] 乡土女性的新历史书写严歌苓小说中王葡萄形象分析(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3076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