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上所述,将从结合作品从缺憾之中展现的温情,作者所独有的文学视角,以及地域给作者带来的深刻影响这三方面来阐述迟子建小说中对人性的独特挖掘。
一. 伤怀之中见温情
迟子建文字的最大特点就是在平淡的叙述中透露出人世间的最常见的悲情。那些让人想起会觉得悲从中来而又不至于失去全部希望的那种悲伤,是迟子建笔下常见的情绪。正是这种存活在日常生活中的有血有肉的悲伤给存在在现实中的读者以真实的打动。是唤醒千千万万沉沦在世间悲伤故事主角的绝对力量。将这种力量称之为伤怀之中所见的温情。这些都是发生在冬天的故事,却都在讲述着对春天温暖的憧憬。首先,将通过对作品的解读深入去了解在伤怀中见温情的含义,其次通过对不同的意见和声音的解读了解迟子建坚持书写温情作品的缘由,最后阐述迟子建之一写作手法对文坛对社会产生的积极影响。
第一方面迟子建小说中最为动人的地方就是每篇故事都有它的缺憾,每个人物都有他特有的人性缺失,所有地方都展现着不完满,而正是在这样的无奈中,遇见人生中的真实与残酷,从而展现出更为动人的真挚情感。“我作品里有这种倾向,我很少把人逼到死角,我写这些人的恶肯定是生活当中存在的,可是连我都不知不觉,我到最后总要给他一条活路,让他内心留一点泪水,留一些柔软的东西。”[2]自古以来,爱与恨并不相悖,《向着白夜旅行》中讲述了主人公“我”与已故前夫马孔多的灵魂一起去漠河看只有夏至才有的白夜。在小说中我们了解到,马孔多的一生最热衷的两项事业就是“考古和女人”如他自己的话所说“考古能告诉我人类该如何生存,而女人则是我活下去的勇气”(《向着白夜旅行》)对于这样的丈夫,“我”表面上采取假装洒脱的态度,实际上却很是在乎。他放荡不羁,不能满足于一个女人的身体,但是却在死去的一瞬间灵魂却找到了主人公“我”,让读者感受到他对于“我”的情深意重。对于这样的马孔多“我”应是又爱又恨的,但当他的灵魂找到了“我”,“我”却仿佛明明知道这一切,但固执的与他完成从前的约定——向着白夜旅行。在旁人看来并不是完美的婚姻,也并不是完美的爱情,却处处展现着两人的深情。这里的感情正是日常生活中的那样,复杂而又纯粹,深刻的敲击人们的心灵。爱与恨的相织,情与理的碰撞向人们展现出最普通的平民百姓的并不荡气回肠但是意深厚的情感。
在《原野上的羊群》中向我们展现了两个故事,贫穷的农民为了生存忍痛将自己的儿子送给了城里人,但却因思子心切常常扮作牧羊人从收养自己孩子的女画家那里探听儿子的消息,女儿因思念弟弟而患了重病最终死去。林阿姨的女儿桑桑从小叛逆,离家出走后,最终在美国因为艾滋病而死去。事实是残酷而真实的,小姐姐的去世充满了遗憾和惋惜。生活却又是充满温情的,小芦苇的成长承载着生身父母,养父养母以及林阿姨的爱。生活是无奈的,也是一路向前充满希望的,桑桑的死是对自己选择的人生的一种升华,并不哀伤,是一种独特的生命轨迹。
第二方面,对待这样的写作方式,也存在不同的声音和意见。在伤怀作品中,大多数会为读者带来悲哀的感受,而迟子建则在她的作品中时刻留一条生路,留一些柔软的地方。因此,批评家怀疑迟子建这样的温柔会不会成为作品走向深处意义的障碍,这样的评价却并没有抓住关键所在。迟子建所具有的独特的温柔,在她认为是与她所崇敬的两位文学巨匠有关。法国伟大的浪漫主义作家——雨果,贯穿他一生活动和创作的主导思想是人道主义——“反对暴力、以爱治恶”。生活在动荡年间的雨果,他的作品却大都充满着爱的光辉。他选择以弘扬爱的方式来启迪人心中的善良,他总是给恶留下转变的机会,他善用对比,将恶人安插在向善之人身边,使读者的心灵受到善恶相较的冲击。与雨果同时代的俄国文学巨匠列夫托尔斯泰,他也同样采用这样的方式,在他的巨作《复活》中,男主人公涅赫留朵夫也实现了心灵的发现,精神的觉醒,人性的“复活”。迟子建认为,在西方世界,人们拥有向宗教忏悔的机会,而中国人没有原罪意识,所以没有忏悔感,不会忏悔,恶就会膨胀。自新时期文学以来,当我们不能用心灵的力量给世界以爱的时候,我们就渲染“恨”,而这就是我们批评界所说的深刻的意义。为什么这时代的人,不怕寒冷却怕温暖呢?迟子建偏偏用温暖的笔触带个文学界一股温和的力量。在残缺中寻找美好,在恨中寻找爱,使恶中存着善意,在无法言喻的伤痛中,用温情开出花朵。因而迟子建的作品中常常蕴含着诗的意蕴,“总是携带着浪漫因子,使人读后留有回的余地。”[3]使作品不仅带着伤怀的残缺美,而且时刻怀揣着浪漫和希望。 迟子建小说的创作方式在冰雪世界中起舞(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65622.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