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柏林大学的改革,北大改革多半是由于其自身原因刺激的。改革前的北大,腐败习气严重,当时的学生大多是官员或者富商的子弟,他们终日浑浑噩噩,无所事事,根本不是为求学而来,只是为日后的升官发财寻求一个契机。自古以来的功利主义的读书观在北大又进一步僵化,即使不读书,在北大求学完毕后,照样拥有“颜如玉”,照样住着“黄金屋”。所以,出现老师对着学生毕恭毕敬地“老爷”“老爷”地伺候着,也不足为奇了。这种现象严重践踏了老师的权威,自然不会有真才实学抑或热心教学的学者们前来一展身手了。因此,改革北大势在必行。
正因为如此,这两所学校的改革从一开始便寄予了人民的厚望。民族振兴的
2.2 保守势力的阻碍
19世纪初,柏林大学便发展起来,当时所面对的保守势力是欧洲的天主教神学。在西欧的近代的教育改革中,德国有一个不可回避的问题,便是国家从教会中收教育权的问题。曾经的天主教势力太过强大,“教皇的奶牛”这个称号贴切地反映了宗教的影响之深。神学在大学的课程中占据了主导地位,而科学却得不到重视,整个国家发展受限。所以,洪堡在改革时,反对的便是这腐朽的宗教气息,使得柏林大学完全脱离教会的控制,从而让科学渗透到宗教的领域之中,让科学取代宗教成为大学的主要内容。正是在洪堡柏林大学的推动下,国家的科技实力大步上升,综合实力上涨,成为当时第二大工业强国。
比柏林大学改革晚了一个世纪的北大,面对的保守势力则是腐朽的封建官僚主义。官僚政治在中华文明中有着两千年的历史,想要快速、彻底地推翻、改革是不切实际的。蔡元培在改革期间,北大学派纷呈,各种新思想交相碰撞。为此,北大的遗老们甚为不满,经常对北大进行恶意造谣和诽谤,使得不了解情况的民众也对蔡元培多加责难,例如蔡元培开创了招收女子进入大学的先河,便在社会掀起了激烈的论争,连教育部都公开斥责蔡元培,蔡元培多方辩白,并发表《北京大学月刊发刊词》一文来反击保守势力的阻碍:“吾国承数千年学术专制之积习,常好以见闻所及,恃一孔之论……论者知其一而不知其二,则深以为怪。今有《月刊》以宣布各方面之意见,则校外读者,当亦能知吾校兼容并收之主义,而不至以一道同风之旧见相绳矣。”从此百家争鸣的格局在北大铺展开来,校园自治精神得以保存,才使得北大改革有了黎明的曙光。
由此可见,改革的价值正是在于无论面对的保守势力是天主教还是封建官僚,都勇于迎难而上,正面解决问题。如果说洪堡采用的是循序渐进、逐步渗透的改革模式,那么蔡元培的改革则可以说是大刀阔斧,一蹴而就。二者异曲同工,值得我们学习借鉴。源]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3. 办学目的
洪堡和蔡元培的改革在办学目的上有着明显的差异,在服务社会方面尤为突出。
洪堡认为:“绝不能要求大学直接地和完全地为国家服务;而应当坚信,只要大学达到了自己的最终目标,它也就实现了、而且是在更高的层次上实现了政府的目标”。 也就是说不是不让大学服务社会,而不能把服务社会当做头等任务,而是把学术放在首位,实现了学术这个目标,服务社会的目的自然而然地就能达到了。因此洪堡始终强调大学应该和社会利益分离开来,成为研究型大学,“寂寞、自由”正是他所倡导的,与社会保持一定的距离,专注于学术。早在哈勒大学,这两点已经被反复强调了。洪堡对于柏林大学的努力,使得它成为德国科学和艺术的中心。在一战前的诺贝尔科学奖的42名获得者中,有14名来自德国,其中有8名正是出自于柏林大学。柏林大学专注于学术的精神深深地影响了德国的学术传统,它的严谨,以及对于学术的热爱使得德国的很多学者诸如黑格尔,费希特闻名于世界,相较于我国积习已久的功利主义的读书观,是值得反思与学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