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岛》中的老莫,一个年过五十还要下地割麦子天天和年轻人争着一口饭吃的老人,实在饿的不行了,在偶然中发现了一窝小老鼠。文中描写他吃老鼠肉补充体力的文字着实令人印象深刻:“他把着一团小东西弄到手,提起其中一只在太阳里照了照,那种通红通红的光亮,使他的两腮溢出了过多的口水,他迫不及待地把它囫囵吞下,觉得这食物滑软细腻,在安慰地抚摸干燥的食道,在动。”[1](p27)仿佛在品尝人间美味般的食物的描写使人触目心惊,可见即使在那个吃不饱并且随时可能失去生命的年代,仍有人为了坚强地活下去不顾一切,对生活依然充满希望,作者赞赏他这种对生命的渴望,但是结尾中写道:“老莫捧着那个孩子”这句话引起了我们无限的思考,老莫会像老鼠一样吃掉这个孩子还是出于人性的本能的怜惜这个在他眼中还活着的孩子,我们不得而知,这也正是作者在构建男性形象时给我们留下的想象的空间。作者将男性形象的构建基于饥饿、富裕等不同的生存状态更显其深刻的立意。

作者在构建一系列不同的男性形象时同时也寄托着自己的人生观望。在小说集《迷夜》中,作者用“我”为名目出现在多个故事中,“我”既是作为那个年代参与过农场生活的主要人物,与作者具有类似经历的一个过去的人,也是整个小说的第三者,具有清晰独特的认识。在《风中鸟》中,围绕着一口棺材两个老人老奎和福顺展开故事,两个老人因畏惧睡进那用猪食槽的木料订成的棺材而天天诅咒对方比自己早死,在外人眼中也许很可笑,但这件事情在他们内心却十分庄严。“我”作为一个棺材匠目睹了他们“斗争”的整个过程,可是“我”的心里并不明白,一直处于一种精神的迷茫状态中。此外,在《苍凉纪念日》中,“我”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下乡的知青,天天过着打饭、工作、睡觉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一件怪异的事情发生了,洗菜的阿桂死了,大家纷纷猜测阿桂是被前男友陈平害死,但真正的结果却不得而知,而后来我们早已对阿桂之死无动于衷了,最终关心的却是陈平走后没人再为我们打饭了。我们早被生活磨砺地麻木不仁。“我”的人生观望寄托在一个个形象鲜明的男性形象身上,是模糊的、模棱两可的,无法细说对人生的感慨,正如这样一段话:“‘迷夜’状态是永久存在的,但是具有普遍性和永恒性意味的人生迷惘感不应成为作家个人对世界人生内核探索的阻碍,成为任由思想认识上混沌状态继续的理由,成为轻视理性把握穿透人生的借口”。[2]

二、对男性本质的认同与批判

我们常说看待每一件事物都要用一分为二的观点辩证地认识,当然,在对男性本质地描写中,作者也不例外,他抱有既认同又批判的矛盾的态度。文献综述

女作家海男曾说过这样的话:“给男人命名的显然是女人”。[3](p23)这就意味着,在男性与不同女性相处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更加深刻的认识到男性的不同面目以及揭露其本质。《繁花》一文中开头便提到了梅瑞这个游离在各种男性身边的女性形象,梅瑞的第一次出现,是以沪生的女朋友自称的,他们一起就读于一所夜大。某天,沪生将自己的女朋友梅瑞介绍给好朋友阿宝认识,梅瑞与阿宝相谈甚欢,在她眼中,阿宝是个大名鼎鼎,名利双收的成功人士,而男友沪生与之相比黯然失色,于是没过多久,梅瑞便以家人不同意之口且沪生父母都有严重的“”问题为借口结束了与沪生的男女关系并且袒露了对阿宝的喜爱之情。在梅瑞眼中老实本分的沪生其实是个脚踏两条腿的男人,在他们一起的一段时间后,梅瑞才发现沪生已经有了一个叫白萍的女朋友。接着,梅瑞在与阿宝的关系不了了之之后,梅瑞又认识了有妇之夫康总,而此时的梅瑞已为人妻,梅瑞不时地与康总约会并向其吐露心中对生活对婚姻的不满与苦闷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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