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爱情诗中的凄艳
除了描写爱情的哀伤之外,李商隐的爱情诗中的,艳情诗也是十分有特色的部分。从《全唐诗》统计,他创作的600多首诗歌中,爱情诗就有100多首。这些爱情诗中,有多部分就是艳情诗。
无题
照梁初有情,出水旧知名。裙衩芙蓉小,钗茸翡翠轻。
锦长书郑重,眉细恨分明。莫近弹棋局,中心最不平。[5]
叶葱奇认为,“这是斜律的齐梁。……首句用出嫁比初宦,次句言其早负声誉。三四二句言其服饰之轻蒨。五句说他笔墨很工,六句说峨眉众妒,寥落不偶,结尾二句乃揭明自己胸中愤郁不平,这两句完全用齐梁短歌艳曲,如《子夜歌》《长千曲》等的双关语的体裁。” [6]
荷花
都无色可并,不奈此香何。瑶席乘凉设,金羁落晚过。
回衾灯照绮,渡袜水沾罗。预想前秋别,离居梦棹歌。[7]
叶葱奇认为,“这是“艳情”,起二句说她姿色艳丽,三句用‘瑶席’赋月下的花,四句用‘金羁’赋斜阳下的花。……” [8]
赠荷花世间花叶不相伦,花入金盆叶作尘。
惟有绿荷红菡萏,卷舒开合任天真。
此花此叶常相映,翠减红衰愁杀人。[9]文献综述
叶疏认为:“这是艳情诗,‘绿荷’比男,‘红菡萏’比女,‘卷舒’指叶,‘开合’指花。” [10]
李商隐诗歌中描写艳情的诗句也很多。如:“ 为问翠钗钗上凤,不知香颈为谁回”(《介蝶三首》) “小怜玉体横陈夜,已报周师入晋阳”(《北齐二首》其一)“啼久艳粉薄,舞多香雪翻”(《小桃园》)“日射纱窗风撼扉 香罗拭手春事违”(《日射》)“蜡照半笼金翡翠 麝熏微度绣芙蓉”(《无题》)等。依然是“芙蓉”、“翡翠”、“香罗”、“香颈”……只是少了齐梁诗中“人面桃花红”的妖冶女子本身,而一切发生在意念中。
因此,李商隐的艳情诗,除诗歌语言的“艳粉”外,还透露着一点纯情,一丝凄凉。诗歌华丽的背后,总是交织着“愁”和“怨”,呈“凄艳”[11]之态。这在送别、怀远、登临诸作中是常见的,但是出现在艳情之作中,可以说是李商隐的特色——既是其爱情是个追求“艳”的风格的展现,也是其坎坷不平的人生道路的曲折反映。
综上,李商隐的爱情诗歌具有清新自然的特点,它们是其爱情理想的曲折反映;而其艳情诗的创作,不仅迎合了当时的美学追求,同时渗透了诗人的个人风格,使该类诗歌不仅具有本时代的特点,同时也呈现个人特色。这便是“真情”加“艳情”的爱情创作模式。即“凄艳”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