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各宾派执政后,反法同盟攻入法国北部,英军占领土伦港;国内的王分子乘机作乱,物价继续飞涨,马拉遭到暗杀。当时雅克•卢的请愿书《现今法兰西灾难的缘由》这样写道:“当一个阶级可以不受惩罚地使另一个阶级挨饿时,自由就是虚幻。当富人可以利用囤积垄断操纵其同胞的生死大权时,平等也是虚幻的。当反革命日益操纵物价而3/4的公民无力购买时,共和国同样是虚幻的。”[2]在这种形势下,国民公会于9月5日通过决议,“将恐怖提上日程”[1]。由于雅各宾派以前颁布的法令顺应了广大群众的要求,所以总动员令得到人民的大力支持,大批青年应征入伍,到1793年底,已经组织了一百万人的军队。其结果,法军在战场上击败干涉军,战场也从国内转移到国外。
客观的说,“恐怖统治”并非罗伯斯庇尔等人的独创和异想天开, 它是法国大革命发展到一定程度的必然结果。而罗伯斯庇尔等人果断采取的“恐怖统治”正是对革命形势的正确把握, 是摘取胜利果实的必要手段。
正是因为雅各宾派代表着中下层小资产阶级的利益,获得了小资产阶级的支持,雅各宾派才得以成功的取得政权。雅各宾政权的命运是与非常政策、措施联系在一起的,形势要求它执行下层人民的要求,建立恐怖统治,克服危机。简而言之,雅各宾派如果不实行严厉的统治手段,不坚决地、毫不留情地对付保王的势力,抗击反法同盟的入侵和在经济上大胆抛弃资产阶级的经济自由原则, 也就没有上台的理由了。所以,仅从文系政权来看,罗伯斯庇尔所实行“恐怖统治”也是非常必要的。
罗伯斯庇尔认为:“‘法’所赋予每个人的权利是平等的,因此一个人无权随意剥夺另一个人的权利除非它享受了超越‘法’规定的限度,而这种剥夺也应该通过合法的途径进行。”[1]有这种思想的人怎么可能是冷血无情的,怎么可能在短的时间内成为暴力的支持者呢?其实罗伯斯庇尔向来是一个“珍爱人类鲜血的人”,[1]一直以来他都坚决的反对恐怖。从一开始,罗伯斯庇尔就是一个民主主义者,一个激进派,一个捍卫“主权在民”的原则的保卫者。他坚定的认为权利必须扩展到所有的公民,其中甚至包含在殖民地的奴隶。在革命开始阶段,权利掌握在特权阶级手中,作为反对派发言人的罗伯斯庇尔,他言辞激烈地批评政府。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他都不赞同死刑。罗伯斯庇尔并未参加巴黎人民第二次及第三次武装起义,也没有参与所谓“九月屠杀”,虽然人们大都认为在这几次实践中他是始作俑者,是他在积极努力的激起人民心中的愤怒,是他在唆使人民犯罪,是他利用人民来达成自己的政治目标。但是在1792年9月2日的“九月屠杀”中,司法部长是乔治•丹东;吉伦特派领袖罗兰表示对此事的遗憾但又认为是无能为力的。罗伯斯庇尔是一个没有行政职务的人,他没有权力去阻止群众的自发行动,除了去表示遗憾还能做些什么呢?罗伯斯庇尔在群众中所谓的“煽动性宣传”,仅仅是为了让群众知道事情的本来面目,只能是做到一个议会代表对选民负责的义务,他没有办法去控制大众的思文。罗伯斯庇尔也没有违背他一直坚持的法制主张,在这次行动中群众针对的目标是封建的反动势力,他们正是那些危害社会公共规范的人,虽然罗伯斯庇尔无法使他们在法庭得到法的制裁,不过群众执行了这一权利,不得不说这体现的是公共意志。罗伯斯庇尔之所以想要避免介入此事,主要是血腥屠杀行为终究是不人道的,他当时还没有勇气去面对这种状况。但这此次活动使已经深知群众力量的罗伯斯庇尔对人民的力量有了更深层次的认识,他感受到了人民群众力量中的危险因素,他认为必须把这种危险转移到反动势力的身上。而罗伯斯庇尔对巴黎两次人民武装起义的轻视,主要是担心内部的斗争会削弱同盟的力量和加速同盟的分化,且他也不希望把法国一次又一次带到鲜血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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