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乐观向上,随遇而安
这里就不得不讲到柳如是的生活环境对她的影响。柳如是幼年被拐卖入妓馆,但是幸运的遇到一个眼光精道的鸨母—明末浙江名妓徐佛。徐佛是何人?《觚剩》中对她的描述是“盛泽归家院,有名妓徐佛者,能琴善画兰”[4]徐佛精通琴棋书画,并且与当时的文人骚客多有交往,是有名的交际花,她还以善于培养“瘦马”(贫家幼女养成的妓女,因个个苗条消瘦而被称为瘦马)而闻名。她买下柳如是并且作为“瘦马”精心培养。不少人认为徐佛对柳如是非常疼惜关爱,其实不然。一个常年在风尘打滚,并且对买卖人口习以为常的女人,纵是同情也有限。试想,如若柳如是长相一般,也没有栽培的可行性,徐佛还会对她加以疼惜并且让她学习诗文书画么?不过,不管徐佛是如何想法,柳如是得到她的点播是确有其事,徐佛对柳如是的性情志趣的养成也有着很大影响。于是,在这种大染缸一样的环境中,柳如是自身的性格和抱负开始初露端倪。
崇祯五年,14岁的柳如是被退休宰相周道登强买为妾(也有被收养后纳为侍妾一说),并且因为聪慧可爱,常被主人抱置膝上,亲自教导,但是这样的受宠却被群妾所嫉妒。钱肇鳌在《质直谈耳·柳如是轶事》中有一段简要记载:“如是幼养于吴江周氏为宠姬。年最稚,明慧无比。主人常抱置膝上,教以文艺,以是为群妾忌。独周母喜其善趋承,爱怜之。然性纵荡不羁,寻与周仆通,为群妾所觉,谮于主人,欲杀之。以周母故,得鬻为娼。”[5]
根据这段记载,柳如是私通之事仿佛确有其事。但聪明如柳如是,应该不会做这种自毁长城,授人以柄的事,从记载中看,群妾嫉妒在前,状告在后,前后联系,这中间的小把戏不言而喻。钱肇鳌的《质直谈耳·柳如是轶事》是一篇文言小说,其真实程度还有待商榷。不过虽是文言小说,但也是在现实的基础上创作的,有一定可取性。从这段记载来看,柳如是在周家地位十分低下。中国古代规定了妾来源由高到低分别为1、名门之庶女,2、平民之女,3、通房丫鬟,4、赤贫家之鬻女,5、戏子,6、妓女,从字面上也可以看出后四种属于妾婢,地位非常低贱,等同奴婢。柳如是是最为低贱的一种。再说这场闹剧的最终结果,柳如是被定为通奸罪,明朝法律对于此罪处罚是:除允许本夫捉奸外,可当场杀人且判处无罪(《明律集解附例》九·刑律一),对女人处罚更是严苛,不仅实行去衣处罚,还有杖刑,“无夫奸杖八十,有夫奸杖九十”,可见柳如是如果认罪,性命不保。柳如是抵死不从,关键时刻,周母垂怜,留下一命却被赶出府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