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悲剧女性
巴金作品中的女性世界里充满着女性的温婉贤淑、坚韧善良、无可奈何,在铭凤在和觉慧的相处中,她对觉慧的坚韧不弃和深信不疑以及瑞珏对于作为情敌的梅的爱护与尊重都展现人性的光辉和善良的灵魂之美,然而并非所有人都可以用伟大的爱去包容社会强加给他们地不公平,在众多的女性中也有原本善良可怜的女性在扭曲畸形的社会下变成尖酸怪异,这些女性的遭遇让我们充满着同情之心。无论是那一部作品中的女性,他们都执着的追求属于自己的幸福,他们的存在是对人性的美好追逐,是对女性生命意义的不断的思索。
在巴金的作品中有一些女性值得我们深深同情,她们处在没有社会地位的男权社会里,自己的生活得不到尊重,所获得的一点点社会地位还必须依靠依附男人来实现,然而有些时候,即使她们获得了一定的的社会地位,他们的结局依然是一个悲剧,是封建文化道德的陪葬品。“在封建专制社会里,妇女挣扎在人间地狱,皆成为封建祭坛的牺牲品。婢女丫鬟只是“替富人家做家务和供他过奢侈生活的奴隶”,梅、瑞珏、淑贞等闺阁小姐、少奶奶则是“养在笼中的小鸟,永远见不到广阔的天地,他们一生都是男人的玩物。”[1]
(一)男权社会高压下的变态的人性
巴金在他的作品里对女性的塑造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有一群女性是以男权附庸的形象出现在他的笔下,这些女性在万千世界中被无所依赖的恐惧感无时无刻的恐吓着,所以他们不得不通过一条将自己作为男人附庸品的婚姻道路与男性进行联系,从而获取一点点的社会地位。“他们虽然并非有意向着遮蔽自己性别意识的方向努力,但在令人窒息的封建社会中缺乏足够的独立空间,最后不得不屈服于外力的束缚,导致了自己灵魂的扭曲、心里的压抑和变态,并非通过地位的转变来排遣心中的伤痛,成为新一代的压迫者之一。”[2] 《寒夜》中的汪母尽管是一个受过学校教育的女性,在丈夫去世后,她把所有的爱和情感倾注到儿子身上,但是这种爱是母爱和变态的异性之爱的结合体。在这个封建大家庭中她原本是一个牺牲品,她却没有因为自己的遭遇而感同身受的尊重她的儿媳妇,反而以封建大家长的身份自居。汪母由一个传统的女性逐渐沦为男权社会重压下的变态者说明女性不仅受封建社会的压迫还受着传统文化的毒害;《激流》中出生贫贱的陈姨太,迫不得已做了妾。“不幸的婚姻埋葬了下层子女本来的善良与勤劳,同时也埋葬了她的青春、扭曲了她的心灵。”[3]在封建大家庭的高家一个出身低贱的妾是没有可以立足的地位,所以她不得不利用高老爷的权势来给自己找一席可以在高家站的住脚的地方,但是这个家族里的勾心斗角使她感到恐惧和焦躁,于是她通过挑拨离间来获取一种心理上的舒适感。所有的心理扭曲都是来自于女性没有独立的社会地位和人格尊,处在男权梏桎下和封建伦理道德双重压迫下的女性以非正常的方式寻找适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在这种寻找过程中释放人性中长久压抑的正常情欲,同时人性变态的危险也深藏其中。
(二)传统伦理道德影响下温婉贤淑的女性
zhuyi强调:“每一个了解一点历史的人都知道,没有妇女的酵素就不可能有伟大的社会变革,社会的进步可以用女性的社会地位来精准衡量。”[4]在封建社会里的妇女只是它的祭祀品,他们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没有独立的社会地位。《家》中的梅是一个典型的传统伦理社会下的善良贤淑的女性,她深爱着觉新,原本她可以和觉新幸福的过完一生,却因为家长在牌桌上的龌龊行为,将她和觉新活生生的拆开,最后被逼嫁给自己不爱的人。她的温柔善良没有为她的人生带来丝毫得幸运,在丈夫死后,她青年居孀,配着封建道德伦理洗礼下的顽固母亲,最终在忧郁中寂寞离开。梅的一生是在传统伦理道德的禁锢下不断走向悲剧,她面对着件件不合理的事情都用自己传统的“识大体”顺从着,最后在传统文化的高压之下将正常的自然情欲扼杀。“不仅是年轻女性受封建压迫走向悲剧,老一辈的妇女也深受它的毒害。善良懦弱的周氏,既开明而又顽固的张氏,得意忘形的陈姨太,险恶奸诈的王氏,愚蠢偏执的沈氏,皆逃不脱其悲剧命运。从表面身份看,他们是大家族的长者,有权势有地位的阔太太,有的甚至干过一些坏事,但并不是‘丧尽天良’的坏女人。”[5]周氏在结婚后没多久丈夫就去世,过着寡妇的生活,寂寞孤寂,失去了常人该有的生活。在某个角度上讲她也是传统文化灌输下的悲剧人物,深受封建伦理道德的毒害,但她却仍然死心塌地的执行高老太爷的旨意,把鸣凤推向生命的悬崖,还一味的让觉慧三人平心静气,完全不知自己是被害人,也无心害别人。处在传统伦理道德下的这些女性以温婉贤淑的形象展示给世人,但却被所谓的传统优良的品德一步步逼到人生的绝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