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2](p233),杨玉环极其喜爱荔枝,但只有巴蜀的荔枝最为美味,因此李隆基便命人在路途上修建栈道,每日派送新鲜荔枝供杨玉环享用,花费大量财力,只为博贵妃一笑。唐玄宗的为美色而不顾一切的误国形象瞬间鲜明。而这一句无人不晓的名句出自《过华清宫》。共有三首。这三首《过华清宫》为杜牧所做。华清宫极致奢华,李隆基与杨玉环甚爱在此享乐。此乃第一首,借着描写送荔枝这件众所周知的事,批判两人奢华糜烂的生活。第二首则讽刺了唐玄宗的庸碌。安禄山身兼数位要职,野心日益膨胀企图谋反,玄宗却非常相信他。皇太子和宰相杨国忠频频上奏,唐玄宗不胜其烦才终于派遣辅璆琳去察看安禄山是否有异心。然而璆琳收受了安禄山的贿赂,返回长安后不仅没有说出实情还大肆夸赞安禄山的衷心。玄宗相信了他,并认为这果然是皇太子等人多虑了,便不再关注此事,认为国家此时正值安稳,整日只顾享乐。贤明不再的帝王形象凸显而出。“新丰绿树起黄埃,数骑渔阳探使回”[2](p233),此句选取了安史之乱之前一个不起眼的场景,描摹了探使从渔阳出发经由新丰快马奔赴长安的情景。既揭露了安禄山的狡猾,又暴露了玄宗的贤明不再。杜牧无情的嘲讽着整个国家居安而不思危,上位者也整日只知沉浸享乐。
“夜开金殿看星河,宫女知更月明里”[3](p23),这句诗出自唐代王建的《温泉宫行》,这一句的意思是:玄宗与杨贵妃在夜半同望天空星河,想象牛郎织女之情。整首诗以温泉宫的繁华衰落为缩影,前后变化作对比,见证了唐朝由盛转衰的历史。以小见大,王建由此抒发对唐朝衰败的无奈和对君主朝臣无能的哀痛。
(二)歌咏爱情
古往今来,文人描写李杨除了借喻唐朝兴衰,最为人津津乐道的则是两人之间的情感。
唐朝末年时期,罗隐与众多书生有着相同的志向,想通过科举考试实现价值。当时的罗隐文采好所以名声大噪,却接连应试科举六次也没有中。才学虽出众,但科举的答卷上言语犀利皆是讽刺之作,颇惹审阅答卷的考官们厌恶。不仅是答卷,平日里的提议和话语也少不得讽刺之言。“劝罢作法”一事中,罗隐的话太过直率,直接驳了帝王的旨意,甚至是在挑衅皇帝的威信。最后皇上恼怒于他的无礼,罗隐再有才却也一生都没有官职。文人们这样评价这件事:“以才气傲气著称,用诗赞唐玄宗讽刺唐昭宗,故唐昭宗录甲科未用其。”感受到了人间冷暖与官场帝王的无情,自然对于富有真情的帝王更加向往,于是对于李杨二人的爱情多咏叹。他的《上亭驿》中写到,玉环死于安史之乱,不得已舍弃她的李隆基心中无时无刻不沉浸在思念与哀痛之中。身为帝王却仍“断魂”、“涕零”,玄宗对贵妃用情不可谓不深。罗隐笔下的唐玄宗是个难得的痴情男儿,身为帝王却深情不止,对于两人之间的情感,罗隐也以赞同、欣赏的目光看待。
李隆基虽贵为天子,却仍有斩不断的忧思,那是对他爱妃杨玉环的思念之忧。
除了文人墨客对李杨之间的情感有所感触,身处之中的唐玄宗自然有更多的感慨,两人之间的情已被他升华,成为支撑他往后生命的一部分。据《明皇杂录》记载:“明皇自陈仓入散关,出河池,初不由斜谷路,今剑州梓潼县地名上亭。”[4](p23)逃难的队伍因天气原因不得不停驻。深夜,唐玄宗猛然惊醒,起身后不免迷惘。感慨红颜知己不再,奢侈享乐的生活也一去不复返,孤独寂寥,难免思念深爱却已两隔的杨贵妃。于是起身穿衣写下《雨霖铃》,来寄托哀愁。安史之乱结束后,唐玄宗回到长安。他虽已成为太上皇,却没了实权,身边也早已没有知心人。终日孤寂,他只能凭借《雨霖铃》这首诗曲来寄托对杨玉环的相思。心中止不住的酸涩。李隆基对玉环之情深入骨髓,那一首《雨霖铃》更是动人心扉,令读者心酸闻者泪流啊。 论李杨故事在唐代的接受(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198844.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