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语的宾白或类似快板、顺口溜之类的宾白几乎全用口语。如关汉卿的《绯衣梦》中裴炎云:
卖狗肉,卖狗肉,好肥狗肉!自家裴炎的便是。四脚儿狗肉买了三脚儿,剩下这一
脚儿卖不出去。送与茶三婆去。可早来到也。茶三婆,你今日怎生躲了我?
这一段是裴炎的宾白,几乎全用口语,只要是北方人,大多都能听懂。大意是裴炎喊着卖狗肉,四脚儿买走了三脚儿,剩下这一脚儿卖不出去准备送给茶三婆。早早就来到了,却没见茶三婆的影子。这些宾白运用口语,更通俗易懂。
2. 元杂剧中的衬字几乎全用口语
元杂剧中的曲词由于衬字的运用,变成了可以自由变化的长短句式,长短繁简,奇偶骈散,纷纭繁杂,多姿多彩;而且所加衬字又可以不讲究平仄,这就使戏曲的格律得到了解放,许多口语中的词语和句式便可自由的运用。
“古代文学之形容事物也,率用古语,其用俗语者绝无。又所用之字数亦不甚多。独元曲以许用衬字故,故辄以许多俗语,或以自然之声音形容之。此自古文学上所未有也。”[3]衬字,就是指每曲必须有的字数以外自由添加的字词。如《窦娥冤》:
枉将他气杀也么哥,枉将他气杀也么哥。
在句尾加上“也么哥”三字,就属于衬字,原本并不必须,这样更能显示出窦娥的善良。
3. 虚词的运用
虚词就是指在词汇上没有完整的意义,在语法上却充当一定的作用的词语。元杂剧的作家也是运用虚词的能手。元曲中运用了很多虚词。像“者、也、矣”等属于文言虚词,像“么、了、吗”则属于口语虚词。蒙古语对元杂剧影响比较大,“儿化”在元杂剧中用的也挺多,如《救风尘》:
凭着我花朵儿身躯,笋条儿年纪,为这锦片儿前程,倒赔了几锭儿花银。
“儿化”的“儿”字在这里每句都有,大量虚词的运用使得这些唱词朗朗上口,通畅流利,错综复杂。
4. 模仿自然声音的口语化的形声词
元杂剧的曲词还经常运用模仿自然声音的口语化的形声词,把事物写得绘声绘色。如《梧桐雨》:
疏剌剌刷落叶被西风扫,忽鲁鲁风闪得银灯爆。厮琅琅鸣殿铎,扑簌簌动朱箔,丁
当玉马儿向檐间闹。
用一系列的口语化的形声词把落叶声、风声、鸣铎声、朱箔声、铁马响动声写的错综复杂,如临其境,如闻其声。又如《黄鹤楼》:
〔禾旦云〕瞎伴姐在麦场上,将碓儿捣也捣的。
〔正末唱〕瞎伴姐在麦场上,将那碓臼儿急并各邦的捣。
〔禾旦云〕那小厮们手拿着鞭子,哨也哨的。
〔正末唱〕小厮儿他手拿着鞭杆子他嘶嘶飕飕的哨。
〔禾旦云〕牧童儿倒骑着水牛,叫也叫的。
〔正末唱〕那牧童儿便倒骑着个水牛呀呀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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