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记·昏义》“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庙,下以继后世”,意思就是父母包办的婚姻,源'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两个人的结合只是为了传宗接代和满足家族之间的利益,两者之间却没有爱情。“父母之命”在古代小说、杂剧中都有着明显反映,像白朴杂剧《墙头马上》、郑光祖的《倩女幽魂》这类歌颂婚姻自由的爱情作品,都给主人公的自由恋爱加上了父母之命的帽子。即使像汤显祖《牡丹亭》这样具有明显进步意义的作品,最后还是得在皇帝这样的媒人牵线、杜知府的认可下才能够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诗经·卫风·氓》中就说道:“匪我愆期,子无良媒”,意思就是说,不是我拖延婚期,是因为你没有媒人来说合,可见媒人的作用之大。然而《娇红记》是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娇娘与申纯的感情稳定之后,申纯家遣媒人来说亲,媒人有意想要撮合这对鸳鸯,不管怎么磨破嘴皮,最后却被王文瑞以表兄妹为由拒绝通婚。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娇娘便有自己清醒的婚姻观、爱情观和择偶观。一方面,她看出了现实的残酷,她深深的知道,女子的婚姻是无法自由的,第十出《拥炉》中“婚姻儿怎自由?好事常差谬,多少佳人错配了鸳鸯偶”,第四十七出《芳殒》中“古来多少佳人,匹配匪材,郁郁而终”,都可以看得出来。但是另一方面她还是敢于追求自己的幸福生活。她有着自己明确的婚姻观、择偶标准:“我生来最看不上眼的,就是那些衙内、舍人一类纨绔子弟。你道他金珠堆满穴,豪家富室好枝叶,我却看他们一个个俗里俗气,性情恶劣,就像是纸做的鸾凤,草扎的麒麟。”她对才子也有不同的看法:“便说那才子,也有不同。你难道没听说过临邛客司相如轻舍卓文君,使她常叹白头吟么?从古到今,聪明人大多是不钟情的!”[2]这些都是她自己的择偶观念。娇娘认为选择另一半应该要像卓文君那样自求良偶,而不是学李易安所托非材。她强调自求,就是说想要自己选择那个与自己共度一生的人,而不是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较之崔莺莺,杜丽娘的朦胧感情和不自觉的追求不同,娇娘是非常清醒的。与此同时她还提出一种“同心子”的爱情观念,即“相互了解彼此的心意,追求感情等方面的契合”,[3]“要对对方有足够了解,具有共同的价值观、思想观、爱情观等,要‘彼此珍惜,互相爱护为前提条件’,要有才能、相貌美;要忠贞于爱情、同甘共苦、执子之手、与子偕老”。[4]她认为自己的爱情应该建立在志同道合的基础上,双方能够不离不弃,患难与共,互相包容和爱护。她的这种“同心子”的爱情观点,比起崔莺莺、杜丽娘她们的一见钟情、郎才女貌式的爱情要进步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