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阎连科的《炸裂志》以地方志的形式呈现了当代中国乡村不断“炸裂”的历史演进,它以强烈的表现力描述了乡村城市化进程里种种极端,夸张,荒诞的景象,其间交织着乡土记忆的延续与逐渐式微,乡村进化过程中的世道人心之变,以及颇具传奇色彩的从乡村过渡到城市的兴衰寓言,从这部寓言里我们可以读懂关于当下中国乡村发展的某些情态。61345
毕业论文关键词: 《炸裂志》,乡土记忆,乡土进化,乡土寓言
Abstract: Yan lianke's Zha Lie Zhi presents the historical evolution who came up constantly in contemporary Chinese countryside in the form of local history. With an intense expressive force ,it depicts a variety of scenes who are extreme exaggerated and absurd during the course of rural urbanization, and in which there interweaves a duration and a gradual decline of memory of the native soil, with changes of the will of the people in process of rural evolution and with a legendary fable of rise and decline in which a countryside is transformed to a city. From this fable, some awareness can be gained in according to the contemporary development in Chinese countryside.
Key words: Zha Lie Zhi , memory of the native soil ,evolution of the native soil ,fable of the native soil
引言
作家阎连科曾说过,“地域就是作家的世界,一般来说,一个作家的出生地——那一块供他成长的土地,对他的影响非常重要。”[1]长篇小说《炸裂志》的面世是作家对“耙楼山脉”的书写的延续,但这次又不同于过往的《受活》等作品,同样是发生在那块乡土的故事,带有作家自我的强烈印记,但《炸裂志》的创作主题更富寓言性,叙述方式更加特别。河南地属中原文化,有此背景的阎连科自然笔触野性而浑厚,纸端的声色犬马嬉笑怒骂皆是真性情的流露,他书写了美望、欲望、恶望的极度,为我们展现了人的精神层面上的“核裂变”极能。这部小说承载作家更多的是关于乡土、关于人性在变化中的诸般思考:当性爱摧枯拉朽,当权利无所不能,当金钱所向披靡,进化中的乡土社会将走向何处,异化的世道人心怎样找到归宿。在这些看似批判的思考中,我们可以认识到作家潜伏在文本深处的某种隐忧。
一 乡土记忆
对中华乡土大地的描写一直是现当代文学研究的中心主题之一,很多作家在自己的作品中都有独特的乡土世界,如莫言、贾平凹、韩少功,甚至王安忆,而阎连科的乡土小说多呈现出沉重的苦难记忆,一次次对文学现实产生冲击。在阎连科的《炸裂志》中,从最早的炸裂大队,炸裂村到后来逐渐升级到炸裂县,炸裂市,家族复仇这一使命可以说是源源不断地推动着这片热土的蜕变,与之相伴的是传统伦理道德的逐渐没落。源: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一)家族复仇
○1 炸裂之开端
炸裂由自然村变成社会村后又并入炸裂大队。在文革期间因村长朱庆方将孔东德背上的“鸟粪地图”上报公社,孔东德二次因冤入狱,被判重刑,种下了孔家对朱家的刻骨仇恨,同时种下的是孔家人对权力的极度渴望。待到孔东德出狱回村,炸裂村才进入一个新时代,一个轮到孔家人唱主角的时代,“在炸裂,朱家、程家都完了,该是我们孔家的天下了。”[2](12)孔东德从监狱回村后,第一次说话就是“惊天之口”,即开启炸裂后来传奇般发展的“走梦”事件。“你们现在都出去,朝着东西南北走,别回头,一直走,碰到啥儿弯腰捡起来,那东西就是你们这辈子的命道日子了”[2](13)于是有了孔明亮捡到公章之事,从此炸裂有了带领者,在其野心的驱使下,村民们的生活愿景被浓墨重彩地渲染放大。阎连科采用地方志的形式写作,本身就带有深沉的历史感,自此炸裂进入新纪元,也是作者书写的投射到近40年来中国城镇经济市场化之后迅速发展所面临的普遍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