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刘晓南:论朱熹《诗集传》叶音对吴棫《毛诗补音》的改订”,见《浙江大学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3期。
32、李家树的《南宋朱熹、吕祖谦“淫诗说”驳议述评》,见《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05年第1期。”
如果仅仅从标题观察,王倩的《也谈朱熹“诗教”旨趣》与以上任何论文无多关系,题目似乎前所未有。细细考察文本,则发现其与邹其昌的《“感物道情”与“诗言志”——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审美创作旨趣研究》[12]有点联系。因为王文首先引用邹其昌的《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研究》一书的资料,使人联想到与邹其昌的单篇论文有关,恰好“诗教”旨趣与审美创作旨趣有一些关联,又发现“感物道情”之类虚浮不实的话在王文中亦有展现。邹文我们已经有过批评。今以王倩此文为例,作较为全面的考察分析,以见中国学术中论述的不严谨之风。文献综述
二、王 倩《也谈朱熹“诗教”旨趣》一二部分文本分析
其文摘要云:
“从教育学的立场来说,朱熹“诗教”的核心目标在于“导性情之正” ; 实施的具体途径,则是根据诗歌的特点令受教育者在《诗经》的阅读和学习中感发志意,将正性情内化为自觉的言行规范和精神追求。”[11]
本文第一部分题为:
性情之辨——“诗教”前提
考察“性”“命”字眼,基本内容为转引《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研究》所引文献,未加转引说明,“参考文献”直接写“邹其昌。 朱熹诗经诠释学美学研究〔M〕。北京:商务印书馆,2004。”这给读者的感觉以为她所引的是邹的观点,其实乃是驺所引资料也。她这样做显示其对于邹书的重视,但引用自己所需要之原始资料,转引那样多,不说是转引,何以如此?这里隐含许多学术生态细节,这里无法一一分析探讨,但作为论文写作规范,转引必须说明,而把转引的文字资料作为论文第一部分之主干内容,显然说明了作者的学风问题。
第一部分作者自己主要叙述的文字是:
“朱熹所说的“情”是“性”在现实中的表现,由于人在现实生活中接物而有所感,所以“情”有善亦有恶。…他“诗教”中的“性情”,其意义显然是偏于“情”的;对“性情之正”的追求正是要将人情由自然状态导引向全然合乎天理规范的道德化境界。”来;自]优Y尔E论L文W网www.youerw.com +QQ752018766-
这些话与所引朱子原话意思不符,也确实不符合朱子关于人性的深刻论述。按照王的说法,朱子认为情之所以有善亦有恶,只是因为人在现实生活中“接物而有所感”,似乎善恶的缘由只由与外物之接触,而与生命遗传质量无关,其实,儒家虽然从理想zhuyi的角度说人性善,实际上并不否认先天禀赋之差异乃至善恶,从孔子的生而知之,学而知之,困而学之,困而不学几个等级的划分可以一目了然。朱子关于遗传气禀之弊的讨论资料更是十分丰富,而本文作者对此一无所知,其论述曲解朱子的思想,误导读者对于性情的认识,说朱子“诗教”中的“性情”,其意义显然是偏于“情”也是胡说一通,因为朱子认为心统性情,情之正即性之流露,怎可说“偏于情”呢?又云:“对“性情之正”的追求正是要将人情由自然状态导引向全然合乎天理规范的道德化境界。”这更是无知妄论!作者对于朱子性情论并无深入研究,只是根据他人论说捕风捉影,故一说便错。按照朱子的性情学说,人心的自然状态正是本然未发之性,合乎仁义礼智信之天理,朱子怎么会认为要把本然之性导向云云呢?圣贤认为人性本善,但为气禀遮蔽,不能呈现,故需要格物致知诚意正心修身养性,即恢复本然之善,然后齐家治国平天下。我们何以不惜辞费对此加以分析批评?因为现在的中国学术生态极为复杂,不作个案之分析,很难让人们看到其真相和细节。以本文而论,她谈所谓朱子的诗教旨趣,谈导性情之正,并未从《诗集传》文本细细考察,而是把学界议论极多的朱子性情说拉过来说了一通,以为自己对朱子的诗教旨趣有了新的认识,其不能正确理解当然在情理之中。凡是自己没有认真研讨的学问,又要说三道四呈现所谓新意是不可能不出现错误的,何况圣贤学问即使耗费一生心力也未必真正理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