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论舞剧《九歌》中的美学意蕴(2)
二 舞剧《九歌》的美学意蕴 （一）舞蹈动作的美学意蕴 如同中国哲学追求天人合一的和谐境界一样，舞蹈美学也追求和谐的美学意蕴。“巫”在中国原始文化中承担着沟通天人的角色，舞剧中“女巫”的形象也是如此。舞剧中“女巫”和“东君”的双人舞部分，东君一直在上方，女巫则是以地面动作为主，东君的动作轻盈，充满生机，女巫的动作热情，张扬，他们相互配合的舞蹈动作就象征着和谐。袁禾将中国舞蹈美学的追求之一总结为“阴阳相合，圆融归一”。她认为这是“中国舞蹈一个基本的，也是最本质的美学追求。”3一男一女本来就象征着一阴一阳，而他们的动作的或轻盈、或张扬也象征一阴一阳。“一阴一阳之谓道”，在该舞剧中，女巫和东君代表的是开创了天地的父母之神。一阴一阳的来来回回中，一个和谐的美学世界就被创造出来了。然而，舞蹈表现形式的多元和舞蹈美学内涵的丰富，使得我们在研究九歌的舞蹈动作时，无法只将其置于单一的和谐动作美学研究视角中。和谐，更多的是我们的先民在历经自然灾难乃至是战火燎原的摧残后得出的人生追求认知，我们不能忽视的是伴随着“和谐”共生的“冲突”，而伴随着“和谐”与“冲突”产生的，就是两者之间碰撞出的美学意蕴，轻盈柔缓与挣扎撕裂；阴阳调和与矛盾纠缠，这些都是舞蹈动作在美学文度空间里的合理展现。舞蹈祀神、通神、娱神，是先秦舞蹈一个主要功能，舞剧通过“大司命”和“少司命”这个部分就表达着这样的主题。一些舞者被另一些舞者控制，想挣脱却无法抽离，两个无助的肉体在混乱中拥抱，可还是被分开了，最后完全任人摆布。命运的不可捉摸是先民们普遍的哲学感受。舞者们动作夸张、肢体痛苦、神情迷离，将对命运的无可奈何表现的淋漓尽致。林怀民是想通过这样一组动作表达对人类的悲悯，我们活在这个世间，很多事情不如我们所意，人类在自然或者神力面前非常不堪一击，很多灾难无法预料，就像有个“司命神”在主宰着我们的夭寿一样，我们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老病死，而灾难一旦来临，是无论怎样都逃脱不了的。这里蕴含有一种痛苦、绝望而又直击人心的凄怆美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