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罗被很多人看作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契诃夫”。诺贝尔奖委员会也引用了这一说法,称之为“加拿大的契诃夫”。众所周知,契科夫、莫迫桑和欧亨利被誉为世界三大短篇小说家,而契科夫是俄国世界级短篇小说巨匠,也是俄国19世纪末期最后一位批判现实主义艺术大师。门罗被视为加拿大的契科夫,不仅仅是因为两者都擅长写短篇小说,更重要的是他们的作品都有对现实的批判,针砭时弊,即使若隐若现,却也无法磨灭。面对着男性在社会上显赫的地位;面对着身边女性的生活;面对着宗教和性……门罗将自己的想法、情绪和欲望通过笔尖展现出来,直戳人心。
二、女权主义的诠释
所谓女权主义,是指为结束性别主义、性剥削、性歧视和性压迫,促进性阶级平等而创立和发起的社会理论和政治运动,批判之处也着重于性别不平等的分析以及推动性底层的权利、利益与议题。
在我国原始社会时期,存在母系社会,女性拥有崇高的地位,是一种按母系来计算世系血统和继承财产的氏族制度。这与女权主义存在异曲同工之处,实质都是女性地位的提高,女性权利的增大。社会初期,一直存在男尊女卑这样一个等级观念,男性的独尊地位一直延续了相当长一段时期。在西方,随着人文主义、启蒙运动这些思想解放运动的发展,人们的思想也取得了飞跃性地进步,开始对公平及男女平等进行追求,女性随之慢慢崛起,想要从附庸走向独立。早在1729年,有一位名叫克雷福特的英国作家发表了一篇《女性权力》的著作,用文字来唤醒人们沉睡的灵魂。随之,女性的解放运动也在美国、英国等地走上了政治舞台,成为了一股不可小觑的新兴力量,女性对人权的呼唤已经引起了社会的共鸣。
文学评论家白烨在谈到对爱丽丝•门罗的印象时称门罗:“女权主义特点比较鲜明”。是的,确实是这样,爱丽丝•门罗的很多作品都是体察女性疾苦,反映女性生活的。她的作品中鲜有的长篇《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荣获了1971-1972年度的加拿大书商协会国际书年奖,从作品标题看就已经一目了然,女权主义在作品中必不可少,即使是女性并没有真正拥有女权主义,也是在对女权的呼唤,这是爱丽丝•门罗作品的特色也是亮点。门罗把女性这一群体的悲剧认定是长期以来男权社会统领、控制的结果,但最最主要的还是女性自身,是内因,是女性自身的意识没有觉醒,她们心甘情愿围绕着男人,服务着男人。
小说主人公黛尔生活在一个特殊的家庭环境中,她的母亲并不像一般传统的女性,在家相夫教子、言听计从、将男性和家庭当成是自己毕生的事业。她积极往文化人的圈子靠拢,想拥有自己的事业,并始终相信自己、坚持无神论,这是一位非常独立的女性,也是一位思想觉悟较高的女性。而周围其他的女性却和她母亲是截然相反的两种,是两种力量的较量。母亲试图以自己的力量来改变这个社会的现状,让其他女性向她看齐,但是她是失败的,“不被欢迎”这几个字就足以说明,女权主义在黛尔母亲身上可以说是体现的非常明显和突出的。
小说中有这样一段话:“男孩子的憎恨是非常危险的,激烈而炽热,神奇的天赋权利,像七年级读物中讲的亚瑟王的石中剑。相对来说,女孩子的憎恨,似乎模糊而眼泪汪汪,蹩脚地带有自卫性质” 。显而易见,这段话将男权和女权进行了比较,在这段话中,其实体现的是男权的力量、是上天赐予的,而女权则是卑微的。门罗如此写并不是在宣扬男权的至高无上,弘扬男权,而是在哀叹女权的卑微,女权在那样一个以男权为主的社会是被人们忽视甚至踩在脚底下,但那些女性浑然不知,甚至以男人为傲。门罗在看到这一切之后,内心是无比悲痛的,她为那些女性感到悲哀。在描写那些依附男性的传统女性时,她是带着复杂的心情的:悲哀而又痛恨。她想用这样的一部描述平凡生活的作品来唤醒那些沉睡在平凡生活中还未觉醒的女性,让她们意识到自己卑微地位,唤醒她们的文权意识,呼唤女权,让那些女性真正享有自己的一席之地,这既受到了女权主义运动的推动和感染,也是门罗内心真实的声音。 门罗《女孩和女人们的生活》与女权主义(2):http://www.youerw.com/wenxue/lunwen_37205.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