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四:语音犯忌之瑕。
辨析:它体现在“比语求蚩”和“反音取瑕”两个方面。《注释》中举《颜氏家训·文章》为例,梁代的费旭诗云:“不知是耶非”,殷沄的诗云:“飘扬云母舟。”简文(简文帝)曰:‘旭既不识其父,沄又飘扬其母。’耶和爷谐音,云母的母同母亲的母。”[5](P448)颜之推亦在句末郑重声明——此虽悉古事,不可用也,原因即“比语”是以谐音的方法调笑、嘲讽他人,并不是值得提倡的现象;那么“反音”又何如呢?反音即反切。北齐颜之推《颜氏家训·音辞》说:“孙叔然(孙炎)创《尔雅音义》, 是汉末人独知反语。至于魏世,此事大行。”[6](P450)虽然《尔雅音义》这部书今已亡佚,但《集韵》、《诗经正义》、《经典释文》、等书里引用过孙炎《尔雅音义》的反切一百多例,若无此书,便不会有如此广泛的运用量,由此确认此书确是真实存在过的。但是反切法真正成型是在唐代,僧人守温列举汉字为三十声母,在此基础上形成了一个声母系统。所以在刘勰乃至其以前的时代,“反切”的用法和意义并不是那么成熟的。据此可想而知,当时的反切法尚未成熟,它不仅是用来注音,甚至还衍生出了用反切的语音来讥讽、调笑等的不良社会风气。在我们今人看来,这已经是超出了反切法原本的功能界限,具有了更强的社会影响力。由于骈文是当时的主要文体,对偶的用法在这个时代早已定形。一句之中,同位置上的词多同义相对,故把“比语”和“反音”归于一类,从文章体裁的角度来讲也是无可厚非的。但从文章所要表达的意思的角度来看,我还是倾向于“比语”是从反切这种注音方法衍生出来的,藉由乱用、滥用形成的不良社会风气。这种风气的影响自然也会反馈到文学研究中,尤其是在严谨的古籍校注过程中,很可能让人不自觉地对书中的语音做出不科学的归纳和解释。刘勰指责文人“率多猜忌”,利用反切的方法来讽刺、薄待别人的文章,刘勰以为这是君子所不屑为的。时代的风气,据此可略见一斑。来*自-优=尔,论:文+网www.youerw.com
其五:掠人美辞之瑕。
辨析:这一点很好理解,概括起来就是“抄袭”二字,这多指的是内容。从刘勰的言辞中我们可以看到他作为一个文学评论家的严肃求实的性情和鲜明的正义感。“制同他文,理宜删革”,这是刘勰极富正义感的发言。抄袭前人的作品是对前辈的不敬重,于心理上太过轻薄;而抄袭同时代人的作品,剽窃他人的创意为己用,自己的文章显露于世,却致使被抄袭之人的佳作沉沦故纸,更是一种罪过。刘勰这些观点的严肃性毋庸置疑,他对于“抄袭”的极度反感也正是其把“全写”、“傍采”视为一丘之貉的原因所在。而对于形式上的“抄袭”,刘勰虽未明说,但是他的《通变》篇提及:“设文之体有常,变文之术无方”,所以时人“多略汉篇,师范宋集”,致使“新进丽文,美而无采”。可以看出他并不提倡因袭前人,毫无通变的应制作品。这并不是因为创作方法有限,是不善于变化革新所导致的。这是出现抄袭的原因之一,但也是最根本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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