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观所生活的小镇更像是一个乡土社会,正如费孝通在《乡土中国》的《差序格局》一文中所说,乡土社会是熟人社会,人情社会。于是许三观接近这种权利拥有者以获得便利的方法是攀交情。如果说李血头一代是靠“交情”来决定给不给你卖血的机会,他下一代的血头则是通过血的“价值”来决定。许三观最后一次想要卖血时,他年纪大了,新的沈血头以没有人会要他的血为由拒绝了许三观,当时的社会已逐渐进入经济时代,在市场经济中,血是一种商品,需求与价值紧密相关,遭拒,因其时已无价值。许三观不能卖血了,表面上是因为老了,因为和新来的血头不熟,实质上是随着市场经济时代来临,衡量血能不能卖的关键是作为一种商品所含有的价值量。世界潮流,浩浩荡荡。在时代面前,个人是微弱的,个人只能跟着时代走,许三观之前好不容易靠卖血养活了一家人,新的时代下,他却无所适从了。个人与时代、社会的不平等,是许三观遭遇的又一个不平等,这对于终身靠卖血度过生活难关的许三观来说无疑是残酷的。如果说许三观的卖血是始于追求平等,却终究终于无法平等。于是他最后发了一句牢骚。
这样梳理下来,许三观的“平等”还真有点令人哭笑不得。那么作者为什么赋予许三观一生都在追求平等而不得的特点?这背后体现了余华当时怎样的写作主张和思想?